江淮起身,把纸巾揉成一团随扔垃圾桶,没什么表情:“垃圾的气质。”
薄渐:“……”
江淮仰了仰脖子,咔吧几声。他活动了活动腕,往前走了:“走吧,你不是要我请你吃饭么?”
薄渐看他背影,笑了一声,没有再问高一宋俊的事。他抬脚:“你不是没同意么?”
“一顿饭而已。”江淮懒洋洋地抬了抬,“反我吃什么,你吃什么。你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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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渐跟江淮东拐西拐,最后江淮越走越偏,拐到一条窄巷。窄巷刷的白泥墙,不道多个年头了,墙皮斑斑驳驳地在墙角掉了厚厚一层。
硕果仅存的破墙皮上,还粘黑白红黄的小广告,“抽粪清洗”,“办-证刻章”,“无痛人流”……“模特妹妹,上-门服务”。
薄渐收回视线。
这种环境,不像是来吃饭,更像是江淮带他来黑诊所打胎。
这边离中旧校区更近,估计在处于政府的待拆迁用地。
巷子里还是有几间铺,但张的已经不多了。
江淮停在一扇旧式的合金门前,门把还是圆扭头。门了道缝,门口没有招牌,看不出来是卖什么的,合金门后挂了层青色的玻璃串珠门帘。
江淮扭门要往里走,薄渐拉住了他腕。
江淮抽出,扭头:“嗯?”
薄渐微微蹙起眉:“这里是卖什么的?”
“饭。”江淮说。
薄渐顿了会儿:“没有……别的,特殊服务吧?”
江淮一子明白了薄主席的意思。他似笑非笑地挑起嘴角:“半套二百,全套百,包夜一千,来么?”
薄渐:“……”
江淮“啧”了声,神情懒散:“不过你,最多花五十。”
薄渐低垂眼睫,望江淮:“你怎么道?”
江淮:“要不你试试?”
“试什么?”
“你要是能花到二百块钱,我叫你爸爸。”江淮说。
不想要爸爸。他又没有江淮这个儿子。
但薄渐问:“你和我一起?”
江淮嗤了声,转身拉门去了:“我不和你一起,我付钱,我在你边上干看?”
江淮门,随把在他单辫儿上的青色串珠拢到了边上去。小辫儿被拢到肩上,瘦削,在冷光灯有苍白的后颈露出来。他低头,一截颈椎骨节微微突起。
薄渐掠过他后颈,轻笑了声:“我是个经人。”
“哦。”江淮门丢了个塑料菜单给他,“经人,你吃烧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