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妈不是……”去世了吗?
洪端端嗯了声:“我舅妈走了二十多年了,我舅每年都给她过生日。”
祁导也是个痴情人啊。
杨幼兰看她眼睛也有点红:“你又怎么了?”
她很难过的样子,很没有盼头的样子:“萧既不演湘生了。”
杨幼兰安慰:“他是去治病了,你看开点。”
洪端端吸了吸鼻子,她看不开,昨天买了十几个包包都开心不起来。
得再买十几个。
还没开始拍,祁栽阳寻了个没人的地方蹲着,把钱包打开,看着亡妻的照片,抹了一把眼睛。
身后,一个“球”在慢慢靠近:“爷爷。”
是放了寒假的戎关关。
祁栽阳扭头瞥了一眼:“走开。”
戎关关穿着荧光绿的袄子,戴着米黄色的手套和帽子,小步小步地挪过去:“爷爷,你哭了吗?”
哭什么哭!
大男人才不会哭!
小奶娃才哭!
祁栽阳凶巴巴:“没有!”
戎关关用手套捂着脸,不让冷风吹到:“你为什么哭啊?”
好烦!
“我没哭!”
戎关关蹲过去,歪着头看:“可是你流眼泪了。”
祁栽阳抹了一把脸,红着眼睛瞪人:“不是眼泪,是下雨了。”
“哦。”戎关关把手套摘了,在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张卫生纸,“给你,擦擦雨水。”
“……”
“爷爷你快点,我手要冻僵了。”
“……”
看在白白嫩嫩的手的份上,祁栽阳勉为其难地收了他的卫生纸,揉成团,擦了擦眼角的“雨水”,擦完包住鼻子,正要擤鼻涕——
这纸不太对:“你是不是擦过鼻涕?”
“额……”戎关关想了一下,“嗯。”
“……”
眼睛好像被鼻涕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