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这么冷,先进去再说,你也真是的,深更半夜地跑过来做什么,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办,到了你也不知道先开个房睡着,傻乎乎地站在这里等,冻坏了怎么办。”纪君阳倒是责备起来,也想叉开话题。
千寻更委屈了,心焦如焚地等了一晚上,他却不肯跟她说实话,一下子哭得更欢,在这寂静的街边犹显得凄楚,听得纪君阳的心里一揪一揪地难受。
“好了,乖,不哭了,看你,都当妈的人了,哭成个小花猫样的,都不好看了。”他给她擦着泪,指尖灼痛,想着她该是经历了怎样的一段担惊受怕,一路兵荒马乱地赶来,怕错过了他回来的身影,就这样傻乎乎地等着。
“不好看了你就不要了呗。”千寻抬手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嘟着个嘴,无限委屈的样子,哭声倒是停了,只是仍有小小的抽泣。
“我就是不要我自己,也不敢不要你啊。”纪君阳笑着宠溺地摸了下她的头,然后紧握着她冰凉的手,“走吧,都冻成冰棍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话里责备,其实满是心疼,千寻没有迈步,只是扯了扯他的手指,“我脚麻了。”
那种感觉,就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肌肉里肆意爬行,其它知觉全都消失了一般,脚也不知道如何去抬起,就像被施了定身咒,
纪君阳不由分说就将她横抱起来,快速地冲进酒店,经过大堂的时候,瞧见那男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不由冷下了面孔,“白无邪,你给我滚上来。”
千寻从他的臂弯处看到一张笑得奸诈地脸,不免一愣,那人叫白无邪?这名字倒是与他挺相符的,邪肆的目光笑得欢畅,但听纪君阳的口气,他们好像不是对立面啊,敢情这男人刚才是在戏弄她?
纪君阳将她抱进房间,放在床上,用被子捂着她的上半身,然后蹲下来给她揉着小腿,舒筋活血。
“好点了吗?”
“好多了。”见到他,心也安稳多了,身上的这点麻痛和寒冷算不得什么。房间里暖融融里,但她因为冻得太久,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白无邪随后走进了房间,摸着鼻子,还是对着他俩笑得暧昧。
“你明知道她在外面冻成这样,也不知道叫她先进房。”纪君阳气不打一处来,甩他一个杀人般的脸色,那声音可谓是吼。
白无邪却是一副无辜样,耸了耸肩,“我倒是想啊,只是你家女人防备也太深了,一眼就划定我是个坏人,我脸上写坏人两个字了吗?跟她开个玩笑,她差点没把我给踢废了,下脚也太狠了吧。”
这女人,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劲儿倒是不小,是他低估了她。再说,要是她真跟他先进了房,哪看得到刚才的精彩。
千寻冷哼一声,“你脸上也没写好人两个字。”
搞半天,她是被调戏了,看他们之间互动的气息,该是朋友,可这男人也真是损友一个,不安好心。
千寻这一句,倒是惹得纪君阳嘴角一掀,同情地朝白无邪挑了下眉梢,“你不是被她踢的第一个。”
“敢情你也被踢了?”白无邪八卦劲上来,还有点幸灾乐祸。
纪君阳哼道,“没看到我们这么好吗,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