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骑混合的魔族近卫旅源源不断地从在巴丹城左侧的山麓林中开出来,隆隆蹄声和脚步响彻山麓,兵马掀起一阵黄sè的尘雾,黑sè的阵头和飞舞的旗帜在漫天的尘雾中若隐若现。
“启禀大人,魔族部队向我阵地全面进攻!”
“我看到了,而且看得比你清楚!”
紫川秀没好气地说。他实在难以理解魔神皇的想法,放着进攻最凶猛的文河不对付,也不理睬猛攻魔王坡的斯特林,偏偏找上缩在一边的自己——莫非自己踩过魔神皇的尾巴吗?
他问传令兵:“斯特林怎么说?”
“斯特林大人说,中军兵力很吃紧。他没办法把重甲骑兵抽调给我们。”
“还有呢?”
“远东军务必坚持到rì落。当文河将军会击溃敌十一军后,中军就能腾出手增援我们。”
“坚持?魔神皇调了第三军和整个近卫旅攻打我们,斯特林就给我们坚持两个字吗?”
将军们站在紫川秀身旁,神情紧张。谁也没料到,在面临文河集团和zhōngyāng集团强大压力的时候,魔神皇竟有这样的魄力,把手中最强悍的力量调来对付远东军。
罗杰飞步走近,远远就叫道:“大人,敌人逼近了,是装甲兽军团!撤吗?”他知道紫川秀的作战风格,远东军最喜欢的是欺凌弱小,若遇到强大敌军,紫川秀是从不顾什么面子的,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紫川秀没好气说:“斯特林下了死命令了,怎么撤?”
“大人,那怎么办?”
“没办法,出动秀字营吧。”
成立之初,秀字营有士兵八千余人,后来经紫川秀大力招募流亡在远东的家族士兵和反正的叛军的士兵,最高峰时,秀字营的人数曾高达两万人。这是紫川秀在远东起兵发家的嫡系部队。历经多次战斗,秀字营的兵力也有所凋零,此时,秀字营部队只剩五千多人。
但这五千秀字营绝非普通的军队。他们七八零年跟紫川秀守过帕依、参加过布鲁村的大练兵,并在其后被称为远东开国战役的科尔尼大会战中首次参战,力挽狂澜,随后又转战埃罗、特兰、沙加、红河湾等多个战场,立下功勋无数。
连年鏖战,很多老兵都战死了,但凡是活下来的秀字营兵,个个都堪称狼虎之士。经紫川秀传授的秘笈再结合不断的实战,秀字营个个jīng通武艺,杀戮本领锻炼得炉火纯青,意志坚强,如铁似钢。行进间,士兵们脸sè肃冷,阵旅严整,军容壮观,举手投足间,他们透出了一股的狰狞杀气。
紫川秀一阵风地掠过队伍,扬声喝道:“对面来的,是魔神皇的亲卫军!他曾冲破我军阵地,杀戮我军将士,如入无人之境地,令我军脸面丧尽!现在,能不能挡住他们,能不能为我远东挽回脸面,全都看你们了!”
秀字营队列被紫川秀鼓动得杀心萌动,齐刷刷地拔出马刀高高举起,五千把雪亮的马刀在太阳下一片明晃晃的,耀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遥遥的,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轰-轰-轰!”那沉闷的回响,象是地窖里传出的雷声,又象是地平线外雷鸣。在近卫旅装甲兽沉重的脚步下,大地在剧烈的颤抖,在下沉!
前方出现了黑压压的阵脚,黑影如大山一般巍峨,敌阵尚未扑到,那片巨大的yīn影已经笼罩了每个人的心头。那片yīn影越来越大,越来明显。近了,近了,可以看到装甲那的嘴脸和白sè毛皮了,那片野兽般的号叫令人心悸。
“吾皇万岁!吾皇万岁!”
震天的欢呼声犹如汪洋波涛,一浪高过一浪。近卫旅唱起了赞美大魔神的颂歌,歌声如那chūn雷一般嗡嗡震撼:
“翻越高山,踏过大地,穿过沙漠,跨越河流,征服敌人,杀敌!杀敌!
如你的威名震撼,如你的荣光沐浴,近卫旅,神族之剑,近卫旅,王国骄傲,近卫旅,大魔神的骄宠儿!”
就在那歌声中,近卫旅猛扑向前,排山倒海的欢呼,震得地面都在颤抖,他们那庞大的身躯布满了目光所至的原野。
“秀字营!”罗杰一声怒喝,横刀指着对面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装甲兽队列:“上马!”
骑士们俯在马脖子上,长矛长长地伸出马身,向前冲杀,枪矛如林,空气在震荡,秀字营骑兵疾骑掠过原野,迅猛犹如闪电,凶悍又如那雷霆,犹如乌云压顶般扑面而至,怒吼同样的惊天动地:“杀,杀,杀!”
装甲兽们丝毫不惧,高呼着大魔神的赞美歌迎着扑面而来的那一片黑压压乌云冲上。
一方是王国的头号jīng锐,号称大陆第一强军,历史悠久的强悍之师;一方却是组建不到三年的劲旅,却有初升牛犊不怕虎的悍勇!
jīng锐对上了jīng锐,魔族的装甲兽与号称的秀字营终于正面交手上了!
“zìyóu投shè!”阵头响彻一声尖锐的号令。
两军尚未接阵,在迅驰的马背上,秀字营骑兵猛力一挥,一轮凶猛的标枪投shè雨点般落到装甲兽的阵中。
对装甲兽来说,投枪那是小事一桩,他们连正面的砍刀都能运气挡下,一般的弓箭根本伤不了他们。但这次不同了,投掷标枪的,全是秀字营的好手,近距离内,他们全力投掷的标枪,其威力更强于强劲弓弩的发shè。
“嗤嗤”声中,标枪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装甲兽的硬皮,鲜血飞溅、望着胸口凸出的标枪,再看着手上鲜红的血,刀枪不入的装甲兽实在难以理解这个事实:自己竟被人类shè穿了!
“嗷!嗷嗷!”被重创的野兽发出了狂暴的咆哮,高举着双手就向敢伤害自己的人类冲过来——但他们只来得及前冲了两步,双脚却已不足支撑那庞大的身躯了。
“彭”一声巨响,一座巨大的山崩溃了。一头装甲兽圆睁着不能瞑目的双眼,颓然倒下了,那两米多高的身躯掀起了一阵飞尘。紧接着,是第二头,第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