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有恩?”谢安冷笑一声。
“难道不是么?”啪地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扇子,长孙湘雨用扇子掩着半张脸,神sè幽怨地说道,“舞姐姐可是我大周最富盛名的女将,rì后还会继承梁丘家东国公之位,而谢大哥却仅仅只是安乐王府内的一介门客,若不是奴家叫人传出四皇子即将回京的消息,又挑拨那位太子殿下,谢大哥终此一生恐怕也不能与舞姐姐有什么接触的机会吧?更别说抱得美人归,如此说来,谢大哥不是要感谢奴家么?——奴家还以为谢大哥是知恩图报的人呢!”
“你!”谢安闻言大怒,想反驳却又哑口无言,毕竟长孙湘雨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如果他正巧撞破了太子李炜想对梁丘舞不利的事,仅仅只是九皇子李寿身旁书童身份的他,恐怕这一辈子也别想与身在高位的梁丘舞有什么交集。
但尽管如此,谢安依然咽不下心中这口恶气。
就在这时,梁丘舞长长吐出一口气,疲倦地说道,“安,莫要再丢人现眼,惹人耻笑了……让她走!”
谢安回头望向梁丘舞,望着她那不容反驳的眼神,继而一副颓废之态地坐起椅子上,双手忍不住握紧。
自来到大周以后,谢安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凭借着超越这个时代的见识,一向都是他耍别人,哪怕是当初对阵太子李炜身旁那些幕僚,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士子,谢安照样让对方铩羽而归,但是今天,他却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完全找不回丝毫的主动权……
“谢大哥,奴家要走了哟……”长孙湘雨娇笑着望向一副失败者表情的谢安。
谢安抬起头,愤怒地望向那个女人,默然不语。
口才,亦或是辩才,是谢安除了卓越的见识外少有的几项能耐,以前在学校时,和别人打嘴皮子仗,谢安从来没有输过,即便是来到大周,他也是未逢敌手,就连太子李炜身旁那些幕僚也不是对手,尽管那都是些有真才实学的士子。
但是今rì,他输给了一个女人,一个诡辩才能比他出sè数倍,让他从始至终没有找到任何破绽的女人,一个从头到尾都引导着对话主动权的女人……
“谢大哥怎得不说话呀?就不挽留一下奴家么?”长孙湘雨娇声唤道。
“……”谢安闷不吭声。
“真是……无趣!”见谢安久久不说话,长孙湘雨显然也没了兴致,收起那一副楚楚可怜的神sè,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望着长孙湘雨离去的背影,梁丘舞望了一眼有些受挫的谢安,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走了过去,坐在谢安身旁,右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用略带责怪的语气说道,“叫你乖乖回房,你偏偏不听……”
谢安苦笑一声,抬头望着梁丘舞眼中的担忧,心中一暖,低声说道,“对不起……”
“是我没有解释清楚……”梁丘舞微微摇头。
“不是,”谢安摇了摇头,歉意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想叫你的闺中密友得知我和你之间的事,所以才叫我回房……对不起!”
梁丘舞愣了愣,秀目微眨,轻声说道,“你很在意么?你如今的身份?”
谢安沉默了,要说他不在意,那显然是谎言。
“既然你在意,那就设法去改变吧……”
“嗯!”
“作为你的妻子,我也会帮你的……”说着,梁丘舞倚过身来,缓缓搂住了谢安,看得出来,她的动作有些僵硬而生疏,显然,她也不是很适应。
“谢谢……”谢安苦笑着望向梁丘舞。
角sè颠倒了吧,大姐?
你和我亲近,我没有意见,可你不应该是小鸟依人么?干嘛用这种男人搂女人的姿势?
不觉得有点怪么?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古怪的神sè,梁丘舞疑惑问道,“怎么了?”
谢安讪讪一笑,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说道,“刚才,你叫我[安],对吧?”
“嗯,因为我总觉得妻室连名带姓直呼夫婿,有些不妥……”梁丘舞愣了愣,很是认真地说道,“不行吗?”
谢安连连摇头,说道,“不,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