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塔·斯基特瞪大眼睛,她惊恐地想要起身逃离,却发现自已仍旧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仿佛听到了自已的心跳声在隆隆作响,恍若惊雷。
视野中,房间里面的一切都变成了线条组成的素描,所有的色彩黯淡下去,只留下了黑色与白色。
单调且抽象。
丽塔·斯基特艰难地转动瞳孔,将目光投向手上的羊皮纸。
在那张仿佛蕴含着最纯粹黑暗的羊皮纸上,一双不含丝毫感情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她。
那是这片天地之间唯一维持着色彩的存在。
“轰!”
丽塔·斯基特感觉自已的大脑瞬间轰然炸开,一股无法言喻的压迫感从那双眸子中传来,几乎让她丧失了思考能力。
“记住我们的约定,女士。。。。。。”
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又好像在耳边呢喃,轻飘飘的,如同友人低语,却又带着不容忤逆的威严。
“不要把我当成邓布利多和斯卡曼德那样的老好人。。。。。。这只是一个警告,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声音渐渐减弱下去,直至彻底消失。
“蓬!”
羊皮纸陡然燃烧起黑色火焰,于纸上轻轻舞动着,明明没有温度,却让丽塔·斯基特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她惊恐地瞪着眼睛,却发现那火焰并没有蔓延,而是诡异的吞噬了羊皮纸本身,随后化为一阵青烟,连同那双令她心悸的眼睛一起消失不见。
像是过了一秒钟,又像是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面的颜色又回来了,一切又变得生机盎然。
色彩重新填充进丽塔·斯基特的视线,她像是触电一般从沙发上弹起,第一时间就是检查自已的手掌。
没有伤痕,没有痛苦,那双经过她精心保养的手依然光洁如初,一切都好似幻觉。
除了那张消失的羊皮纸。
“该死的。。。。。。。小鬼。。。。。。”丽塔·斯基特哆嗦着,心有余悸的抚摸着自已的手掌,“我要报复。。。。。。对,我要曝光他。。。。。。他会后悔的。。。。。。”
“还有邓布利多,”丽塔·斯基特不停说着话,试图以此来掩饰自已的惊慌:“一定是他故意派那个小鬼来报复我的,因为我把他的秘密写了出来。。。。。。”
无辜的邓布利多,被她足足骂了好几分钟,直到口干舌燥了,她才终于停了下来。
丽塔·斯基特走向酒柜,想拿出一瓶酒解渴。
但就在她刚拿起酒瓶的一瞬间,那华美而精致的玻璃制品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化作了一摊细碎的沙粒,顺着她的指缝流落到地上。
就连里面的液体也同样如此。
丽塔·斯基特愣住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颤抖着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另外一瓶酒,那是她就喜爱的陈年威士忌。
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那瓶威士忌就在丽塔·斯基特的眼皮子底下,从一个完完整整的瓶子,变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沙子。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紧接着,房间内的所有家具、物品全都逃不过化为细沙的命运。
看着自已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才收集来的各种奖杯转眼间就成了泡沫,丽塔·斯基特绝望的发出一声尖叫。
“不!!!”
。。。。。。
奥地利,纽蒙迦德。
格林德沃缓缓站起身,将手中已经看完的报纸轻轻放在旧报纸的最上面,然后整齐的对折了几下,以便它们没有占用太多的地方。
做完这些,他微微喘着粗气,似乎仅仅只是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耗费了他全部的力量。
他重新坐回木椅上,浑浊的双眼微微眯起,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没有刮风,也没有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