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是哦,我都忘记我是回来拯救你的了,我的戚宝宝。”祁清越调戏的正高兴,伸手去捏少年的下巴,少年反手就擒住祁清越的手腕,捏的很稳,深深的看着祁清越。
男人一脸虔诚,没有任何的坏心思,他说的其实都是真的啊。
戚桀看不见假意,看不见阴谋诡计,看不见他想看探究却其实不想看见的一些东西,最终慢慢松开捏着男人手腕的手,说:“你眼里有东西。”
——不会是眼屎吧?!妈呀,我好不容易这么深情一把。
祁清越方才被看的心动,在夜色与小公园圆形的路灯中,被昏黄的灯光照耀的脸颊微红,眼睛都像是蒙上了一层似真似幻的薄雾,迷迷茫茫的叫人看不清切,又深陷其中。
戚桀看了许久,才说了上面那句话,把祁清越闹了个真正的大红脸,连忙擦自己的眼角,一边尴尬着一边站起来说:“不和你说了,我回去了。”
“这么快就又走了?”戚桀淡淡的问。
祁清越方才还感觉自己压制住了戚桀同学,不管是言语间的调戏还是眼神,都肯定会让戚桀同学脸红的,可是却自己闹了个笑话,当然是今天先回去,等明天忘记了自己今天的尴尬后再过来和戚桀同学互撩。
戚桀放在轮椅上的手微微紧了一下,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忽然说:“不送我回去吗?”
祁清越才不嘞,头也不回的对着摆手,说:“你太难伺候了,我明儿再来。”
戚桀不知为何皱了皱眉头,他今天一天胸口开刀做手术的地方就一直很不舒服,可是祁清越来了,他便什么都暂且放下,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奇怪男人谈天说笑。
理智上,戚桀明白这个人不可能是来自未来的他老婆。
可感情上,戚桀却舍不得否定。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感觉被一个人的欢喜包裹在其中,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自己说什么,那人便记得什么,自己只要有一点儿低落,那人就瞬间冒出来,盯着那虽然有个刀疤却很柔和温柔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逗他笑。
那人眼里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是满满都是自己。
他心脏鼓动的厉害,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在被喜欢着。
浓烈的感情是比任何尔虞我诈都要让他心绪不宁的存在,而他呢?
戚桀只是觉得自己很讨厌那个男人离开自己头也不回的样子,明明这样喜欢他不是吗?是痴汉或者其他什么鬼都无所谓的,起码得回头看看他,这么干脆的就走,实在让人心情瞬间低到谷底。
要是祁清越知道他的戚桀同学如今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定要吐槽了:
怎么地?还要上演十八里相送还是咋地?不想要我走就直说啊,害羞什么?
戚桀目送某人离开后,没有直接回到病房。
他从前很少思考感情方面的问题,现在却一见那个连名字都不告诉自己的男人就像是见到了太阳,内心的阴暗潮湿瞬间消失,长出一朵朵艳丽的花来。
那些花自是没有名字的,上面却滴答着无数的晨露,沉甸甸的挂在花瓣上,挤入花蕊中,滑过枝干和叶子,无孔不入。
“真是……我想什么呢。”坐在夜幕中的少年只有轮椅在昏黄的灯光下闪闪发光,他则依旧藏在黑暗里,像是刚被人拖出去,却又自己缩了回去的怪物,忽而又冷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
他仰头,看见星星也没有之前好看了,不明白方才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这么久。
“戚桀,该回房了。”有小护士过来找他,“您妈妈方才还打电话过来交代我们,让我们多陪陪你,过几天等她事情忙完了就和家里人一块儿再来看您呢。”
小护士长的很甜美,说话声音也是好听的,可是却无妨让戚桀愉悦。
戚桀听了,不过冷淡的点点头便控制轮椅往回滑动,轮椅在地面滚动的声音很小,却在寂静的医院里显得很清晰。
戚桀忽而又再次注意到自己的腿,阴霾瞬间布满深邃的眼睛。
他突然问:“刚才那个男人往哪边走了?”
小护士愣了愣,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