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慢慢地向旁边划着,指甲摩擦着玻璃,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就像在割着少女纤细的脖颈。
可惜,没有喷涌而出,泊泊流淌的鲜血。
正当陆渊觉得索然无味时,突然发现那名贵的玫瑰花丛,已经被鹿茶剪出了一个诡异又丑陋的弧线。
陆渊微蹙起了双眉,隐隐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是把玫瑰花当草坪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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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夜凉如水,弯月似钩。
走廊里除了钟表的走针声,寂如死灰。
鹿茶猫着腰,鬼鬼祟祟地溜到了顶楼。
因为女佣和男仆都不敢上来,周伯没有接到呼唤铃的提示,也不会随意走动,所以陆渊并没有反锁门的习惯,以至于让鹿茶钻了空子。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
靠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并未发现,躺在床上的男人,长睫轻颤了一下。
这么晚了,林小姐来做什么?
难道是报复他的新花样?
早在鹿茶推开门的那一刹,陆渊就被惊醒了。
但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凭借着那细微的声响,判断着鹿茶的行动。
身下的软床微微陷进去了一边,显然是对方坐了下来。
鹿茶看着熟睡的陆渊,双眉舒展,冷清的月光轻柔流泻在他清隽的脸上,如同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银辉,又带着几分朦胧的美。
嘶——有点想看小反派睁眼垂泪的样子。
好在理智大过了冲动。
鹿茶用妖力定住了陆渊,以免人突然醒来大喊大叫,然后轻轻掀开被子,将小手伸了进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陆渊条件反射地要坐起制止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眼睛也怎么都无法睁开。
不止如此,他还发不出半点声音。
明明可以感知到一切,但就像具尸体,什么都做不了。
陆渊再一次感受到了恐慌。
他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握,任人宰割的感觉。
就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他被压在车下,无力绝望地望着远方,哪怕十指磨破,也不能从被撞毁的车子里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