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合什,将这三十道神通各异的气息轻轻消弥,礼敬道:“来的鲁莽了。”
香港各大寺选出的僧侣代表见着三十名大德齐齐出手,竟被这年青人轻松化解,大感惊吓,心想这是何方神圣?
不料那三十位护法团僧侣一见易天行的面容,却是恭敬一礼道:“原来是护法。”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感觉有人窥视,所以我现身压一压他。”
内地来的众多僧侣齐宣佛号:“护法辛苦。”
特区政府接待人员傻了眼,心想这位是谁?
易天行前年曾经随斌苦大师周游全国各大寺庙,这些和尚倒大半认得,也不客气,笑道:“吓了你们一跳,还跟我这么客气干啥?”
如此庄重严肃场合,也只有他才这么无聊。
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不轻的宗教局局长凑了过来,黑着脸道:“易同志……”
不等他说话,易天行摆手道:“叶局长,你甭理我,我就是一保镖的。”说完后,拉着莫杀去与护法团里相熟的和尚聊天起来。
叶局长官高位重,但拿这位确实没什么办法,只好苦笑着和特区的官员们解释了一下。
特区官员隐隐知道内地有这么一位人物,这才恍然大悟。
仪式终于结束,国宝都被押送上车,一行车队浩浩荡荡地往会展中心开去。
易天行坐在车子上,经过先前注意到的那幢小楼时,静静往小楼里看了一眼。
小楼里有人也正在往车队里面看,与易天行的眼光轻轻一解,低声咒骂道:“看来你很嚣张。”
易天行发现他在窥视着,所以干脆亮出行踪,表明了,佛指舍利老子在看着,有种你就来抢……确实挺嚣张。
易天行微笑看着小楼里那若隐若现的目光,手指轻轻一掐午纹,结了个上清雷诀中的雨诀。
满天微雨骤然一疾,念力大作。
小楼里的那人胸口一痛,闷哼一声,吐了一口血。
……
……
车队在香港的大行上缓缓行驶着,前有警车开道,后有僧团相送,街道两旁时有信徒对着车队合什躬身行礼。
车队中的某一辆车,存放着一个黄布小匣。
易天行自然也在这车上,正在和僧人们说话,当年全国大寺的游历中,他与这几名僧侣都见过,法门寺的住持肯定是在这车上,另一位在五台山显通寺精修,一位是福建临清寺的大德,还有一位看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名字来。
那位老僧一合什道:“老衲乃玉泉寺僧人,曾与护法在省城大学见过一面。”
易天行笑了笑:“原来是玉泉寺的长老,这两年过的如何?”
玉泉寺长老叹了口气道:“峨嵋死,崂山疯,那一夜就我运气好。”
易天行知道他说的是那一夜,是陈叔平遁入省城的那一夜,也怪峨嵋老尼和崂山道士命不好,碰见下凡的那只疯狗了。
玉泉寺长老诚恳道:“听闻护法在鄱阳湖斩杀那妖人,老衲赞佩。”
其余几位僧人也都纷纷合什行礼,僧人们对他敬重,倒不是全为了他护法和世俗里的一些虚名,而是实实在在觉得佛宗在赵大居士之后终于又出了位厉害人物,僧人亦觉欣慰——谁说和尚没有嗔念的?
易天行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法门寺的住持忽然皱眉道:“易护法,先前与你交手的妖……高人是谁?”
果然是好和尚,对敌人也不肯说坏话。
易天行咪眼微笑:“管他是谁,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小车内众多慈悲和尚齐宣佛号,意欲冲去这戾气,被黄布紧紧包裹的佛指舍利似乎缓缓释放着某种神秘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