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和萧逸宸立刻行动起来。
沈嘉绣活不好,拆针线还是在行的。
两人本就是干脆利落的主,手上动作飞快,只用了半个时辰,便拆了上百件龙袍。
沈嘉看了一眼地上的绣线,“阿宸,先不拆了,我们把地上绣线的颜色分一下,这样可以更好的分辨哪种颜色的绣线有问题?”
“嗯!”
于是,两人坐在养和殿的地毯上将每一种颜色的绣线分清楚。
皇帝唇角含笑,觉得这样的他们率性不造作,真性子。
福禄在大殿门口见到这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两人,一个是当朝皇太孙,未来的皇帝,一个是新鲜出炉的准太孙妃,未来的皇后。丝毫不顾及形象坐在地毯上,要是被御史看见,少不得要参他们一个五马六猴,没有规矩。
两人分了快一个时辰,才将所有绣线分完。
沈嘉把每个颜色绣线逐一拿起来凑近鼻子仔细闻了闻。
最后目光定在绯红色绣线上。
“阿宸,你闻闻看,这个颜色的绣线是不是有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沈嘉将红色绣线递给萧逸宸。
萧逸宸接过红色绣线,嗅了嗅鼻子,一缕幽香飘进他的鼻子。
没错,就是皇爷爷血里的香味。
找到毒药源头,两人都有点兴奋,立刻将绣线拿给皇帝。
皇帝看着手里的绣线,眼底闪过悲痛:“宸儿,幕后毒手就交给你秘密查探,务必将她揪出来,朕怀疑,你父王的死与此毒有关。”
萧逸宸猛的看向皇帝,见他眼直直的看着绣线,眼底流露出悲伤的情绪。
“孙儿遵旨!”萧逸宸跪在皇帝面前,握着他的手,脑袋搁在他的腿上:“请皇爷爷恩准,无论孙儿查出来下毒的人是谁,都不能放过她!”
皇帝摸着萧逸宸的脑袋,眼角滑落的眼泪滴在萧逸宸的脸颊上,流进他的嘴里,又涩又咸,哽咽道:“乖孙想怎么处置都行。”
景文帝的心像被人揪着一般生疼,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长子的身影。
他第一次会走路,他第一次喊父王,他第一次写字,他作的第一首诗……
他俊美绝伦,惊才艳艳,智谋无双的长子,不是病死?竟是被人毒死的?
好,很好,这个人,不将她千刀万剐不足以消他心头之恨。
萧逸宸眼底泛着说不出的涙气和恨意,这个人无外乎几个皇子的母妃和他们的外家。
沈嘉背过身去,悄悄拭去眼角滑落的眼泪。
昭明太子是皇帝的心头痛,萧逸宸是皇帝的心头宝,他们都是元后的血脉,皇帝应该爱极了元后才爱屋及乌。
但是皇帝却因为政治原因,不得不纳其他女人为妃。
沈嘉浑身打了个激灵,她要更强大才行,只有更强大才能吊打那些想打萧逸宸主意的人。
皇帝、萧逸宸、沈嘉都很清楚要调查这件事不容易,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他们都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虽说皇帝吃了药丸后已经百毒不侵,可萧逸宸依然不敢冒险,便阻止皇帝继续穿有毒药的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