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香名为断生,那些缠绕在你身上的生气会被这香尽数斩断,生气一旦断绝,你的寿数便只有三日。”
郁离将一切都事先告诉老媪,见她点头确定自己知晓了,这才将断生点燃。
香烟袅袅,片刻后便聚成一起缠绕在老媪周身,她只觉得什么东西在眼前快速闪过,似乎有前世种种苦难,也似乎有今生片刻安宁。
老媪缓缓闭上眼,那一声叹息只有她自己听到,两世种种在这一刻都如过眼云烟。
此后老媪离开了七月居,就在秦白月的宅子里住着。
郁离每日都会去看她一眼,直到有一日老媪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地拉着她的手,说了一些她听不清的话。
那一日入夜,老媪便毫无痛苦地离开了。
就在老媪没了生气之后,一颗指甲盖儿大小的石头从她眉心浮现。
郁离左看右看没看出那是什么,下意识抬手去拿,那石头一下子就钻进了她的掌心之中。
那一刻郁离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柔和力量在她身体里流动,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困意让她眼皮沉得犹如千斤重,连须臾都扛不住,人当即就往地上栽。
迷迷糊糊间郁离只觉得有人把她抱了起来,不过抱起来的手法实在不怎么样,极其不舒服,心想认识的人中八成也就老道士能把人当破布一样抱起来。
当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香烛纸钱味儿时,郁离才放心地沉沉睡了过去。
秦白月守在胡床前,有些不安的问道:“真的只是瞌睡,不是伤的原因?”
老道士对天发誓,“老道不骗你,真的只是瞌睡睡着了。”
他也觉得纳闷,咋就去看个人而已,还能把自己瞌睡成这样?
“她身上有一股不一样的气息,刚才栽倒之前我嗅到的。”孟极蹲在胡床上,那气息一闪而逝,但它能确定,这种气息不属于郁离。
“算了,既然是睡着,那咱们先办正事。”
老道士说的正事就是老媪的丧事,她是他们带回来的,如今人安然死去,身后事总得给办一办吧。
“道长放心,此事我去办即可,你们守着阿离就行。”
秦白月起身,朝着老道士行了一礼,算是将郁离托付给他照看一时。
“客气什么,咱都是自己人,哪来的那么多礼数。”老道士摆摆手,“你去吧,小丫头要是醒了,老道一定告诉你。”
秦白月点头,转身出了七月居。
老道士抖了抖身上昂贵的道袍,看着胡床上紧闭着双眼的郁离,“这丫头最近是不是命犯太岁,怎么每年上来都这么不顺。”
“太岁那玩意儿真能奈何得了她?”孟极不屑,郁离可是神族,一个太岁而已,能如何?
老道士捋了捋胡子,“对我们凡人来说,太岁可太能如何了。”
他随着师父修道时就听到过一则传闻,凡人误食太岁,以为会长生,却没想到每到月圆之时就会狂性大发,将同村的人打伤无数,最后只能躲进山中,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都不敢走出来。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阿离为什么会在老媪死后突然之间睡着了,还有那缕气息,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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