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崔子业只是崔氏旁支,能凭着自己的能力做到刑部侍郎,能力那是不容置疑的,只是当年这件事只查到了一半就被阻止了。”
老道士捋了捋胡子,“朝中情况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崔子业深知,再加上董家不予追究,那西域小国因故也被灭,自然也就没了非查下去不可的理由。”
“董家无人追究是因为他们忙着分家产,董家夫妻的死于他们而言不是噩耗,而是好消息。”
孟极趴在矮桌上,这么一说,它突然觉得董九郎还挺可怜的。
老道士很想拍拍孟极的脑袋,小家伙看着可可爱爱,就是那脾气不是很温和。
“这个我后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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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沉吟一声继续道:“案子的事大概就是这样,我再说说琉璃镜。”
他当时到的时候琉璃镜被锁在一只木箱里,除了崔子业外,无人敢靠近,因为一旦靠近,就会突然失了神志。
“我试过那镜子,里头被锁住了一个人的魂魄,但是无法抽离,它们似乎融为了一体,靠近的人之所以会失了神志,就是被镜子里的魂魄所迷。”
老道士看了眼郁离,所以郁离说同镜子里的镜灵签下契约,他才会觉得惊讶。
“那后来琉璃镜为什么又会流落民间?”郁离最好奇的就是这个。
“因为后来琉璃镜被盗,圣人又不打算追回,崔子业也就任由其丢失了。”老道士顿了顿,“当初我还担心那镜子会作恶,几年时间十分关注民间关于镜子的离奇之事,却发现我想多了,那面琉璃镜连半点消息都没有,就像是石沉大海。”
便是因为这个,上一次琉璃镜出现在白家,老道士才没有第一时间想起当年西州的那面。
“崔子业没查出当年商队和使臣队伍被截杀的一点内情吗?”
就算目前所知线索不算多,郁离也可以肯定,当年的事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结束,当年设计了那一切的人,如今已经盯上了董九郎。
郁离仔细琢磨,觉得董九郎和自己一样无辜,他没参与当年的事,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却被人惦记甚至下毒要命。
而郁离自己也没纳闷,当年她除了一个琅琊王氏女的身份,还有什么值得人追到家里给杀死。
无语地叹了口气,越想越郁闷。
“只查到应该是内部问题,有人觊觎那面琉璃镜,再加上董家当年以茶叶、瓷器贩卖至西域,所得钱财无数,应该也是被杀的原因之一。”
老道士迟疑片刻,“当年安西都护府的巡查曾有过一次不同,该在出事当天巡查至出事地点的队伍没有到,而是走了另外一条路,只是当年此事被叫停,没能查到最后,如今时隔多年,恐怕更不好查。”
“可这是唯一的线索,董家商队和使臣队伍被谁人害死,就靠它了。”
郁离诚恳地看着老道士,心里却琢磨着找出董九郎被谁下毒也许也是一条路。
老道士沉默了,那么久的事,如今崔子业更是远在长安。
“要不,我试试,但不能保证一定查得到。”
“你不时常吹嘘自己是高人吗?”孟极总在最关键时刻往老道士心上捅刀子。
老道士也不惯着它,当即反唇相讥,“你也自诩堂堂神兽,还不是窝在这里给她当牛做马。”
孟极当即尖牙就呲出来了,老道士也从腰间捏了黄符。
“一架五千钱,你们打完记得结账。”
郁离撑着下巴兴致勃勃,日子再艰难,看热闹这种习惯不能随意丢弃,尤其是高质量的热闹。
“没人说要打,是吧,老道。”
孟极又呲了呲牙,然后老老实实坐了回去,看别人热闹不要钱,自己成为热闹在郁离这儿那是要收费的。
老道士很配合地把黄符折起来,妥善地放回到腰间,“那是,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了,哪能随便动手,多伤感情。”
“既然不打,那就该干嘛干嘛。”
郁离看上去有些失望,起身做了送客的姿态。
老道士摸摸鼻子,卸磨杀驴也没这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