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姚丁香跟乔茵聊起张姨。
两人边走边说。
张姨叫张桂花,以前一直在国营饭店上班。
丈夫英年早逝,她靠着这份工作维持生计,养大了一儿一女。
这工作原本说好以后是要留给女儿的,让她有个生计,免得被婆家看不起。
结果世事难料,那几年,恰好赶上了国家大力倡导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运动。
女儿已经订婚,张桂花考虑到儿子身体虚弱多病,承受不了农村艰苦的劳动生活,只好将自己的工作机会先让给了儿子。
因此得罪女儿,跟张桂花断绝来往。
儿子靠这个工作娶了媳妇,分了房子,却开始觉得没有工作的张桂花是个累赘。
以孩子出生地方不够为由,大冬天的把她赶出门,逼到楼道睡觉。
“现在女儿恨她,儿子也不管她,幸好碰到咱厂里自办食堂招人又包住。”
姚丁香义愤填膺,“这儿子简直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听说那饭店前不久已经倒闭,真是大快人心。
乔茵这种事听的不少,“是挺不容易。”
这儿子要是知道张姨在这上班有钱,回头说不定还会找过来。
真是看不出来,笑得弥勒佛似的张姨,原来内心也这么多烦心事。
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知道乔茵要自己打饭,赵淮樵是吃过饭回来的。
跟昨天一样,他先提好水让乔茵洗澡,再自己快速冲冷水澡。
乔茵很佩服他天天冲冷水澡,哪怕天气再热,她也不敢冷水洗澡。
这时候能天天保持洗澡的男人不多。
就连赵青茹也最多只肯两天洗个澡,三天洗一次头。
乔茵对此表示赞赏。
赵淮樵喜欢洗澡,总好过那些一个月没洗几次澡的男人。
这也是她能忍受跟这男人睡一张床的重要原因。
乔茵从赵青茹房间出来时,赵淮樵已经洗完回来。
她一扫而过。
外面夜幕沉沉,昏黄灯光下,男人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穿着背心大裤衩,正把洗完的衣服挂窗台晾干。
就很……破坏形象。
不知戚芳如见到他这副模样,会不会也觉得幻灭。
赵淮樵回房的时候,乔茵正盯着床发呆。
他跟着看过去,“床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