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没有月亮,四周漆黑一片。
他们这边的路多是田坎,幸亏李小鱼视力不错,否则就回家这段路。
不知她要摔进田里几次。
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提着药包,慢慢往家里走。
顾绯把凉透的饭菜放回锅里温热,他坐在灶台后面的小板凳上,听见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哎哟声。
他眼帘微敛,浓密的长睫眨了一眼。
李小鱼推开家门,看着家中黑漆漆,她慢吞吞地往堂屋走。
顾绯眼睛看不见,没点桐油灯也正常。
把药包放在桌上,见上面摆着两双筷子,她也没多想,慢悠悠走到房间门口,往里一瞧,被子叠放地整整齐齐。
床上空无一人。
轻咬了下内唇,疑惑地自言自语:“去茅房了?”
这样想着,又走出堂屋,站在阶槛上,往茅房的方向看去,用着嘶哑地声音喊道:“顾绯?”
下一刻,一道冷若冰霜地声音从厨房传来。
“死了。”
简单的两个字比冬日的冰雪还冷,李小鱼忍不住打了寒颤。
瓜娃子回到房梁,朝她咕咕了两声。
仰头望着小家伙,听不懂它在咕什么,但她听得懂顾绯话语里的意思。
那娇里娇气的家伙,肯定是因为自己回来晚了没给他煮饭。
把他饿生气了。
吸了吸鼻子,回忆今天挨打的画面,把情绪压到最低。
一瞬间,她鼻子一酸,眼眶一红。
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她往厨房走的同时还伴随着凄惨的哭声,“呜呜呜。。。”
“夫君,我吃席被揍了。。。”
听着她嚎啕大哭,瓜娃子的鸟爪差点没抓稳房梁。
她哭得像家里死了人一样,顾绯放下火钳,眉宇一皱,在女子走近厨房时,他也站了起来。
问道:“没晕?”
不知道为何,李小鱼能明白他问得见血没晕,她这才反应过来,这次是真的没有晕血。
没有镜子,她看不到敷了膏药的脸。
低头看着手背上黑乎乎地药膏,疑惑地眨了眨眼。
难道是打得太激烈,肾上腺素飙升抑制住了?
这样想着,她哭哭啼啼地走到男人身边,轻轻扯了扯他腰间的衣裳,声音哑得不行:“可能打得太凶,暂时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