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几个被奶嬷嬷指证和剪秋有私下交集的宫人也被带上了上来,统一口径说是剪秋拿捏了他们家人的性命才不得不听命办事。
“胡言乱语!”皇后猛得转过头,眼神闪过惊恐,扶着椅子的手捏紧,“是谁收买了你们来污蔑本宫!”
这几个人都是乌雅氏的人,身家性命都攥在她手里,除了有人花重金收买,她想不出有其他理由会让这些人出卖她。
皇后反应迅速,眼含乞求对胤禛道:“皇上,臣妾请求去搜查这些污蔑臣妾的奴才住所,还有他们的家人,他们一定是被人收买了。”
能让他们出卖主子定是一笔不小的银子,甚至是地契田契,一定会留下罪证!
皇后此时已维持不住镇定,明晃晃地看向裕妃和叶冰裳,拳头捏紧。
“查!”胤禛朝夏刈做了个手势,隐晦地打量叶冰裳和裕妃,甚至连齐妃也没有放过。
前朝为立储之事争论不休,育有皇子的嫔妃难保不会起非分之心,做出铲除异己之事。
叶冰裳任由胤禛打量,从坐视皇后对四阿哥下毒手起,她就知道胤禛定然会对每一个获益者起疑。
屋外突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水声穿过耳膜,伴随着众人起伏的心跳声和越见粗重的喘息声,不安和焦急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夏刈回来禀报:“回皇上,这几名宫人的住所和其家人那儿都没有搜到不对劲的财物,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怎么可能?!
皇后突然失去了力气,颓废地瘫坐在地,目光涣散。
“奴才求皇上为四阿哥做主,求皇上别让四阿哥在底下死不瞑目啊!”奶嬷嬷哭嚷着,趁众人松懈之际,不管不顾地朝皇后撞了过去。
咚——
“啊!!!”
奶嬷嬷使出了一辈子干粗活累活的力气撞上皇后背部中心处,皇后反应不及,发出惨叫的同时受力被推着往前扑倒。
正前方的胤禛吓了一跳,被夏刈和苏培盛护着挪了挪,以至皇后的额头直接撞在了椅角尖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皇后额角到头皮被角尖划开一道伤疤,鲜血直流,疼痛难忍却偏偏没有晕死过去。
活受罪。
“大胆!”胤禛惊怒交加,一个圆明园伺候四阿哥的奶嬷嬷竟如此胆大包天,做出这等尊卑不分,以下犯上等同谋逆之举。
“拖下去,即刻处死!”
“老奴孑然一身,只有四阿哥和老奴相依为命十几年,难道要老奴看着害死四阿哥的凶手逍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嘛!”
奶嬷嬷死到临头已是什么都不怕了,她本就是举目无亲之人,将全部的心力都用来照顾四阿哥,也指望这位皇子将来能给她一个富贵的晚年。
可现在四阿哥中毒死了,她也有照顾不善之责,必定会被迁怒,而这些只是因为皇后的贪心不足!
奶嬷嬷挣扎着继续叫嚷,声音粗哑尖锐如野兽悲鸣:“父子之情还比不上老奴与四阿哥十来年的主仆情分,难怪世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