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王若弗再次扯下红布,没有方嬷嬷和染冬预想的暴跳如雷,反而不以为然,“她也就这点手段。”
不是晕就是哭,和林噙霜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成为宜修后的经历教会王若弗一个道理,那就是前世她太给盛宏脸了。
她堂堂太师嫡女下嫁,轮得到一个庶子一个罪臣孤女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得寸进尺!
今儿放到贝勒府也是一个道理,正妻打小妾,天经地义。
王若弗冷漠到眉头都没动一下,熟练从容地吩咐道:“大喜的日子,就该理应全府同乐。绘春,去摆一桌酒菜给府医,让他尽情饮酒,后院的事不用理会,免得沾了晦气。”
“祁荣,带上得力的人去将蘅清苑围起来,除了贝勒爷之外,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也不许飞进去。去湖里打几缸水备用。”
染冬心里一凉,知道梅园小屋的事估计一会儿就要再次重现,她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但实际上却是无论发生多少次也没有不会习以为常。
提心吊胆地担心福晋会被皇上降罪,被贝勒爷厌弃,会坏了名声,但她没有出言劝说王若弗。
一是劝了也没用,福晋如今就像撒缰的野马,一意孤行不知死活的劲儿谁也拦不住,二是从前福晋过得太辛苦了,将气撒出来,至少是开心的吧。
接下来就是等待,王若弗阴着脸不说话,姣好的面容在烛火照耀下倒显现出清冷缥缈之感,和她火爆的性子大相径庭。
“福晋,贝勒爷往蘅清苑那边儿去了。”
“狗改不了吃屎。”王若弗一挥衣袖,穿着喜服和凤冠霞帔,气势汹汹地阔步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一众沉默熟悉的面孔。
看起来不像是新婚之夜的娇俏新娘,更像是去追魂夺命的美艳女鬼。
王若弗脚步生风,面容沉静严肃:“成败在此一举,啊——”
“福晋!”
摔了个脸朝地的平地摔,暴揍别人前先把自己人吓了个不知所措。
方嬷嬷和染冬赶忙上前将王若弗扶起来,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因为摔倒被打乱,凤冠霞帔随之歪歪扭扭。
王若弗气得蹬掉了花盆底,揉着摔疼的手掌和膝盖骂骂咧咧:“这什么劳什子的破鞋子,不存心为难人吗,快去拿双给人穿的鞋子来!”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因摔倒换鞋的事耽误了些许时间,所以王若弗带着人赶到蘅清苑的时候,四贝勒已经进去了。
苏培盛听命去找府医,结果老远就瞧见了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和凶神恶煞的王若弗,吓得一激灵:“哎呦!我去!”
连忙脚底抹油跑进内室,放低声音急切道:“贝勒爷,贝勒爷,大事不妙,福……”
“苏培盛,爷不是让你去叫府医吗,人呢?”四贝勒看到苏培盛身后空无一人,不满地质问道。
苏培盛随着四贝勒的目光往后一看,看见没人松了一口气,“哎呦,贝勒爷,您还有空管什么府医不府医的,福晋带着人来了!”
“宜修她不在洞房待着,还跑到妾室别院算什么规矩。”四贝勒不明所以,说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