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染冬熟练地给皇上敷药包扎。
好在皇上力气有限,手上的伤势并不严重,养个两三天就好了,可比富察贵人和夏冬春的伤势轻得多。
“真是太不像话了,竟然在宫里就动起手来了。”王若弗好心虚地训斥道,安抚地看了皇上一眼,“你放心,我会好好惩罚她们的。”
皇上手痛得只想哭,这个审讯肯定也是审不下去了。
王若弗替想到那二人鼻青脸肿的惨状,又想到是因为弘晖起的争执,便什么气也消了。
都怪她儿子的魅力太大!
轻拿轻放道:“就罚富察贵人和夏冬春各抄写宫规百遍,再罚半年月俸吧。”
“安贵人,你回去替本宫转告她们,伤势好全之前不要离宫,也不必来请安了,宫里那么多孩子,万一撞见不是要被吓坏了。”
安陵容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嫔妾一定会将话带到,多谢皇后娘娘宽恕。”
“嗯,退下吧。”
得到王若弗的准许,安陵容抬起脚就往坤宁宫大门走,用出了她这辈子最快的脚程,那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走出老远,才缓缓放慢脚步,捂着胸口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刚才夏冬春的陪嫁在皇上皇后面前说出那些话,她是真觉得自己小命不保,好在峰回路转,出了点意外。
现在只盼望,皇上伤好之后不要再想起来这茬,或者把她这个不重要的小人物忘记了也行。
心神不安地回到延禧宫,一踏入东偏殿就听见夏冬春的惨叫和叫骂。
“嘶,你轻点啊,想疼死我吗!”
“富察贵人竟然敢对我下死手,她一定是嫉妒本小主的美貌,才一个劲儿地往我脸上打。”
安陵容免了宫女的礼,稳步上前到床榻边。
看见夏冬春肿大了一圈的脸后,又好笑又感动,接过宫女手中的伤药:“我来吧。”
她从小是做惯细致活的,给夏冬春上药就如同在吹弹可破的名贵锦缎上刺绣一样,讲究快准二字。
在夏冬春反应过来疼之前,已经将药均匀涂抹在伤口,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这样就好了。”安陵容冲夏冬春的另一个陪嫁飞雪笑笑,“劳烦飞雪姑娘去外边守着,我有话想对夏姐姐说。”
飞雪无奈地看了夏冬春一眼,对安陵容点点头:“有劳安小主了。”
“陵容,你怎么才来啊,皇后娘娘是不是生气了,她打的我后脑勺好痛。”夏冬春抱怨道。
安陵容想了想,回道:“我看着,皇后娘娘应该没有生气,倒是皇上,他知道你对富察贵人说的话了,很是有些不高兴。”
“啊?”夏冬春不明所以,“我有什么不好的话吗?”
安陵容略显无奈,将坤宁宫的情况如实复述了一遍,怕夏冬春不清楚后宫,直接了当地点明皇上十分介意此事,于往后恩宠有碍。
怎料夏冬春第一句话是——
“那也是富察贵人比我惨,她才是因为嫁不成太子恼羞成怒那个。”
主打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对方比她更惨就行。
安陵容:“……”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