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义忠侯府的下人斟的茶,尚听礼笑吟吟地看着潘亚莹,说道:“不知舅母要与我说些什么体己话?”
潘亚莹沉着一张脸看她:“听姐儿,上回舅母说要送你两个伶俐丫头一事,你是不是与王妃和盘托出了?”
尚听礼微怔。
她是记得,她当时没同母妃说过,毕竟兹事体大。不过听舅母这语气,是来秋后算账还是怎的?
潘亚莹训斥般说道:“听姐儿你这么做可不厚道,这不是要害你舅家吗?”
这么一大口黑锅就往她脑门上扣,尚听礼可背不动,她展唇道:“舅母您最是厚道,可您敢在孝期往世子房里插人呢。要说厚道,那我自然不及您了。”
她指了指天,继而指了指地,意有所指道:“舅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潘亚莹拧眉:“我当时不是说了吗?那是让你带回去伺候你的。”
尚听礼道:“我也说了,我不需要。”
“……”
两人对视间,谁也不让谁。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大红囍字仿佛不似方才喜庆。
潘亚莹移开目光,不咸不淡地开口:“听姐儿,你需得记得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舅母。”
尚听礼站起身来。
“不过我觉得这句话更应该我对您说。”
潘亚莹瞪向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尚听礼笑而不答,说道:“今日乃是龄龄表姐的大喜日子,我该去给她祝贺了。”
她转身出了正堂。
“呵——”
潘亚莹冷冷一笑:“难怪兰姐儿总沉不住气,倒算这死丫头有几分本事。”
“夫人消消气,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罢了。”她身后的嬷嬷安慰,“表小姐这般张扬,迟早有人教她懂事的,您莫要气着了自个儿。”
……
尚听礼自是不知自己将潘亚莹气了个半死,若是知晓,也只会觉得畅快。
她径直去往余龄龄的院子。
路上恰好与余兰兮碰上,余兰兮想嘴她两句,被她无视掉,又成功气到了余兰兮。
短短半盏茶的时间,她先后将这对母女气得跳脚。
半刻钟后,尚听礼进了余龄龄的院子。
“听礼表妹怎来得这样早?”余龄龄一见到她,心里便不痛快。
尚听礼随意地坐下,打量了她一番。柳眉轻染,樱唇微点,两颊胭脂晕出妩媚的嫣红,额间画着铃兰花花钿,新娘子一身大红喜服,无疑是美的。
“今日可是龄龄表姐的好日子,我怎能不早些过来?”
余龄龄:“……”
“其实我有事想要请教表姐。”
余龄龄微微蹙眉:“表妹但说无妨。”
“那我可就说了。”
尚听礼盯着她道:“表姐似乎对我对你见死不救一事颇有微词?”
余龄龄心头一震:“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腾、位、置。”
尚听礼一字一顿,忽而笑了起来:“不知表姐要给我腾何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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