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不丑的,难道这人心里当真没数吗?懂的都懂。
易舒雅说道:“要我说,你的画也作得不怎么样!你的画也丑!”
周静愉:“……”
“周夫人,可否借一样东西?”尚听礼望向席间的周夫人,问道。
周夫人面带微笑:“世子妃请说。”
尚听礼道:“请借火折子一用。”
周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住。
【看来这出好戏不止周三小姐一人搭台啊。】
尚听礼不由好笑道:“一个火折子罢了,对周夫人而言是有什么难处吗?”
周夫人重新摆上笑脸,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诚如世子妃所说,一个火折子罢了,哪有什么难处?”
她侧头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去取火折子过来。”
“是。”
仁亲王府的席位就在前头,与高台离得近,文惠便也听到了尚听礼心声,往主家席位那边扫了周夫人一眼,这是当她仁亲王府没人了,还是当她死了。
余兰兮同潘亚莹说话:“娘,她这是要做何?”
潘亚莹眼皮一跳,却是不解地摇了摇头:“不知。”
余龄龄看着这一出戏,不知怎的,又想起了一些往事。
旧时,家中姐妹也曾聚在一处赛画。她与尚听礼坐在后头,彼时瞧见这个表妹的画作心里惊诧非常,生怕比不过表妹,没有彩头,她就干了那样一件事情——趁着尚听礼不注意,偷偷将她的画作换成了一张白纸,待她发现自己的画作不见了时,时辰已到,事已定局,她只能展示一张空白画。
幼时的事情,与眼前多么相似啊,却也是不一样的。因为大庭广众下,尚听礼的画作只有她自个儿接触过,并无他人触碰,旁人没有下手而不被发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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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直觉告诉她,尚听礼绝不可能拿一张白纸登台。
余龄龄抿了抿唇,只怕是周静愉提前下了黑手。
“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周三小姐?还请周三小姐明言。”
尚听礼面色平淡。
周静愉一脸错愕:“世子妃这是何意?”
尚听礼轻笑一声:“这句话不该是我问你么?”
“难不成是我让世子妃作空白画的?您可真是折煞我了,我哪来这等脸面。”周静愉抿着唇。
尚听礼脸上的笑容有些过分的灿烂:“当然是。”
周静愉瞪大眼睛,随即苦笑道:“您是世子妃,您说是便是了。”
“周三小姐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尚听礼淡淡开口,“提前调配特殊的颜料与丹砂,想必周三小姐费了不少功夫吧?”
周静愉心下一慌,面上仍嘴硬极了:“世子妃是觉得丹青有问题?可大家用的皆是一样的东西。”
尚听礼淡道:“是吗?”
她忽而嫣然一笑:“可唯有我的画消失不见了呀。”
周静愉笑容一僵,仍道:“莫不是世子妃记错了,您压根没作画呢?”
尚听礼道:“也许吧。”
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