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崽子一前一后走到墙角,恰好瞧个正着。
“。。。。。。”
黎家人憋笑,哄散。
小少爷石化。
灵宝,我啥也不懂,继续回去吃蛋羹。
。。。。。。
下晌。
黄土路清河畔边上,黎老太带着儿媳与丁香在河边洗衣裳,时不时的能瞧见三五成群的人往村里来。
黎老太兴叹,“我今儿听蔡婶子说,村尾又搬进来十几户人家,已经在着手建茅草屋了”
丁香拧干手中衣裳,往木盆里一放,大咧咧的开口,“说来也是怪,之前花家小儿还没拜师,也没人敢往咱们村里来,这一拜了师,人就源源不断往咱村里涌来”
许姝惠手中捶衣棒敲得邦邦响,闻言,看向丁香,“这有啥怪的,以前是咱村势力单薄,那些人害怕遭到漕运行的报复,自然不敢前来。
如今,花家小少爷突然拜在沧将军门下,这花家与月儿村自然也就有了说不清的关系,相当于两方势力联手嘞,要换我,我也来。
苏姑娘也说过,时机一到,咱们村早晚要起势,这不就时机到了吗?”
丁香点点头,“我瞧着这几日沧将军与苏姑娘挺忙的,收一波,又赶走一波,这是为啥?不应该人越多越好吗?”
“疯老不是说了么,来这赤水地界的人,多数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像咱们这种走投无路,或是被连累来的苦命人,少。我倒是觉得苏姑娘他们做得对,若是收留了恶人,咱们村以后指不定要出啥乱子嘞”
三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
不远处,山道口一马车晃晃悠悠驶来,伴着小锣砰砰响。
妇人们一喜,快速拧干衣裳,端着木盆便往土路上走。
车板上,卖货郎季聆风端坐,一手摇鼓,一手拿着马鞭,瞧着不远处向自己挥手的几个妇人,他面色一沉。
村里那么多妇人,就属黎家妇人最麻烦,这回让带白面,下回让带针线,下下回再让带调料,来了村里这么多次,就没一回是落了空的。
黎家人多,算下来得有十二嘴要吃饭,白面消耗快实属无奈。
俩个男娃子自从习武开始,那衣裳的磨损也是一天一个样,不缝补也不行。
马车靠近,季聆风伸手在脸上一抹,立马换成小货郎招牌笑脸,向妇人颔首示好,“黎婶婶,夫人,小娘子,见好”
“哎哟,小货郎,好多时日都没见着你嘞,上回婶婶让你带的调料可带了?”
“带了带了,一会儿就拿给您”,卖货郎皮笑肉不笑。
都是老熟人,黎老太也不见外,将手中木盆搁上车板,再将儿媳、丁香的木盆也叠了上去,带着人就往土陂上走,“走,去村口,婶婶给你拿精米去”
卖货郎斜眼,瞧着木盆底下渗出的水渍,已经浸湿了自己衣角,气得额角直突突,盯着三人有说有笑的背影,狭长眸子幽光闪动。
脏,脏死了,但凡在城里有人敢碰自己一片衣角,定要扒了那人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