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行总舵的后山密林处,一道身影以极其诡异的方式从林中走出,像似能穿透树木,又或似走在某种空气墙裂缝里。
从远处看,密林也不是毫无破绽,那些树叶好似虚幻一般叫人有些看不真切,但认真细瞧,微风浮动下,那些叶片根本不会晃动。
若有懂行的人看见,肯定能猜出,此地藏有障眼阵法。
男人身影完全走出密林,暴露在一片浅潭。
而浅潭外,正是净月河宽阔的水域,在烈阳下波光粼粼,刺目耀眼。
“主子!”早就候在外边的箜陆现身。
“月儿村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文子骞眯眼眺望河面,淡淡问道。
“回主子,黎家人一直在月儿村,好像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文子骞点头,“继续派人盯着,他们只要不动,便不用出手。”
“主子,那花高逸、罗八川、季聆风,咱们真的不用管吗?”
“有黎家人在足够了,人多我们也看不过来。”顿了顿,文子骞又问,“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有,云教主已经在赶往赤水的路,还送来书信。”
“我是问伶儿。”文子骞打断他。
“是,口信上未提及。”箜陆将袖口里的完整的信封递了上去。
文子骞面无表情接过,片刻后,他的神情急剧翻转,双眼飞快爬上腥红,破碎的眼睛忽然变得涣散。
握住信纸的手不停颤抖着,“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转身,一只手捏住了箜陆的脖子,怒吼道,“这信是怎么回事?谁传来的?”
箜陆被掐得有些喘不上气,涨红着脸道,“主子、息怒,还是,老、规矩传来的。”
嘎吱嘎吱!
箜陆只觉自己的脖子快要被掐断,张嘴一个字也吐不出。
文子骞用力一甩,将男人甩到地上,冷冷道,“不可能,灵宝绝不可能杀文伶儿,这是假的,是假的。”
这么多年的接触,他对灵宝的了解不亚于灵宝的任何一个师父,灵宝的性情虽寡淡,但,哪怕她已经知道是文子骞下的蛊,只要文子骞不去伤害月儿村,不去伤害灵宝的家人、师父,灵宝也绝不会做出伤害文伶儿的事,更别提杀她。
这也是他这么久以来,一直未急着动手的原因。
箜陆捂着脖子疯狂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捡起地上掉落的信纸。
信纸上的内容很简短,云芝带着文伶儿从关外赶来赤水,在途中遇到了疯人萧、沈苛、花佑祁还有灵宝。
两方打斗过程中,文伶儿偷袭灵宝未果,反被灵宝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