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宫。
钟琳琅是昨日才退了高热,但仍旧昏睡了一天一夜,直到这会子才缓缓睁开眼。
她只觉得周身疼得厉害。
仿佛是被人将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拆卸下来,重新组装了一遍似的。偏偏有些部位似乎没有组装正确,使得她就连动一动手指头,都牵引着周身剧痛难忍。
不只是剧痛难忍,而且酥麻无力。
珍珠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瞧着她睫毛上还垂着泪珠,便知这丫头哭了很长时间。
钟琳琅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并未喊醒珍珠,只整理了一下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被周皇后误会、陷害责打,暂时不必在意。
只等日后,连本带利的还给周成兰便是!
谢凉淮说什么处置了金宝的生父的话,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那个负心汉是谁她一点也不在乎!
反倒是充满怨恨——恨他把她和金宝扔在冷宫不闻不问,任由他们母子二人受尽欺辱,事到如今也不敢出面相见!
既然他被谢凉淮处置了,那便“祝”他轮回做一头猪,永世不得为人!
她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因为金宝被谢凉淮带走而心如刀割,疼得无法呼吸。
“嘶……”
因为剧痛,钟琳琅忍不住轻呼一声。
这一声轻呼,惊醒珍珠。
“娘娘,您醒了?!”
珍珠立刻起身,紧张地问道,“娘娘感觉怎么样?若是痛得厉害,奴婢便将这药给您服下!”
这药是钟雁西前儿夜里临出宫前留下的,说是能止痛。
但一般情况下不能轻易服用,只有钟琳琅剧痛难忍时才能服下。
想必是什么烈性药吧!
因此,珍珠也不敢轻易给钟琳琅服药。
“不必。”
钟琳琅摇了摇头,咬紧牙关说道,“只有痛在身上,才能记在心中!我要谨记这一次周皇后带给我的耻辱与欺凌。”
她声音沙哑,听着让人心疼,“谨记皇上的冷血无情,以及……夺子之痛!”
她犯了错,谢凉淮可以打她罚她,凭什么抢走她的儿子?!
这对钟琳琅而言,无异于是剜心之痛!
说起金宝……
珍珠也一边抹眼泪,一边小声安慰道,“娘娘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