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突然阴恻恻地笑了,冷冷道:“白大人,朕现在心中有几个疑问需要你来解答:玉如意对你下蛊毒后,为何要你交出《江湖大全》(上册)后,才肯给你解药?她得手奇书后,既然没有交给日本人的可能,为何要交给香拳?香拳此次来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你不要急着回答!好好想一想,想好答案再回答朕的问题!回头朕会派野凤去天牢审讯玉如意和香拳的,朕希望你们三人的回答结果是一致的!”
此言一出,白闪电彻底傻眼了,这才深知一代帝王的心思缜密绝非自己所企及的!当真深不可测!
当下不敢隐瞒半点,只好和盘托出,据实交代:“其实贱女玉如意确是日本忍者之王藤林俊客的弟子!她虽然从小被日本人掳去,接受日本神秘暗杀组织的魔鬼培训,但内心却是善良的,依然是爱国的——从她从我手中接到《江湖大全》(上册)后,并不交给日本人手里,反而交到了自己额娘的手中就足可想见其余!”
“很好,白闪电!”乾隆目光如电,冷冰冰盯住他的眼睛,似乎要透视到他的心里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朕不知道你还有多少秘密要隐瞒?!”
“没有了,罪臣说得句句属实!其实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啦?”
“那么香拳呢?她十年来在何处落脚生活?这次进京意欲何为?玉如意为什么要将《江湖大全》(上册)交于她?同为父母,她可以不向你索取奇书而自动将解药奉上啊,为何得手后偏偏交于香拳?是巧合?是亲情?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乾隆的怀疑却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想得到的!
“这个——”白闪电也是心头一片空白。说心里话,他何尝不想知道香拳的秘密?但是她像一朵高傲且冰冷的雪山顶峰上的雪莲,让他只可远观而不可触及呀!
“这样吧,你和野凤今天下午一起去天牢审讯香拳,务必撬开她的嘴巴!朕希望听到一个满意的回答!”
“喳!”白闪电虽然嘴巴回答得比较响亮,但心中却无比沮丧:无论哪朝哪代,涉及刑事案件,直系亲属必须避开!而当今皇上偏偏剑走偏锋,另辟蹊径,做法让人意料不到,以致猝不及防,手慌脚乱,逐渐被他全面拿捏!
天牢是个暗无见日的鬼地方。不但阴森恐怖,鼠虫横行。而且空气静止,令人寂寞难耐。
香拳做为南拳门的领袖,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玉如意却是昨日还花天酒地,笙歌燕舞呢,今天突然从高高在上的云端坠落万丈深渊,锒铛入狱!真是冰火两重天,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反差感,让她又悔又恨!
有时候,她真后悔额娘香拳突然找上她,让她任务落空,被日本忍者之王藤林俊客训斥。否则岂不是功成名就,回到日本甲贺藤林家族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那里,曾是她的第二故乡,有她青梅竹马的男友藤林飘雪。
藤林飘雪是藤林俊客的亲侄儿,现在已被内定为藤林家族的掌门人接班人。就因为这层关系,藤林俊客才十分钟爱于她。当然,她对他也是十二分的敬畏。
“玉如意,提审!”突然铁窗外一声高喊,随着咣当一声,牢门上沉重的铁锁被打开,吱呀一声,铁门随即被两名狱卒推开,顿时一股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玉如意不觉打了个寒战!
“额娘,怎么这次只提我一人?”玉如意低声问香拳。不料香拳闭目盘膝坐在大铺上,竟一声未吭。
两名狱卒凶神恶煞地将玉如意带出监牢,呯地一声关上牢门。玉如意拖着沉重的脚镣,哗啦哗啦往前走的时候,这才听到香拳那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对谁也不要多说话!切记!”她心神领会,跟着两名狱卒来到御审室。
御审室,顾名思义是皇帝审案的场所。原来天牢内的犯人,大多是家境渊博之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贵胄重臣,往往朝中大臣不敢审讯,只好由皇帝亲临现扬审讯!
玉如意被带到堂前,狱卒喝斥跪下。她抬头一看,上面高高在上坐着的也不是皇上啊,竟是自己的阿玛白闪电!不由心情一阵激动,颤抖着声音问道:“阿玛,是你吗?”
堂上坐着的正是白闪电!当他再一次看到自己失散多年的爱女,现在竟遍体鳞伤衣不蔽体地跪在堂下时,不觉又怜又爱,心中一阵酸楚:“想我堂堂一代朝中重臣,竟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爱女受这牢狱之灾,却不能立刻救她于水火,岂不如剜心肝,肝肠寸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不觉热泪盈眶,却不敢任其流下来!因为旁边侧案后还坐着一人!
那人却是一名明艳动人的美人。一身公主打扮,内着一浅蓝湖水镶紫长裙,外衬一月牙白锦织琵琶襟大褂,腰间轻束一淡粉嵌钻坠流苏腰带。在裙摆及袖口衬了些银丝滚边,不时还绣着多多朱砂梅,远远望去,煞是好看。三千青丝绾一简单流苏发髻,上方戴一蓉紫玄黑扁方,坠浅黄流苏,后方镶一景泰蓝流苏发绾。双耳坠一对紫玉流苏耳环,皓腕之上配着一对银质手镯,抬手间银镯碰撞发出悦耳之声。正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格格野凤公主。
“两边暂且迴避一下!”野凤喝退两边狱卒,和颜悦色地对玉如意道:“现在没有外人了,玉姑娘不必担心,本公主与令尊均是一心想救你们母女出狱!稍后问你什么话,希望你好好配合,如实回答。”
玉如意知道她与自己的兄弟猫鬼神邪门之主狂龙,正在热恋之中,不可能有心加害自己,当下点了点头。
野凤恭敬地对白闪电说:“白大人,您可以问了。”白闪电心情十分难过,不想再伤口上洒盐,就道:“格格不必拘束,您亲自审问即可。况且微臣与犯人这层关系,也不便多说什么。”
“好吧,白大人!那本公主就不客气了。”野凤笑吟吟地望着堂下跪着的玉如意,轻声细语地像拉家常道:“自当年你们姐弟二人失踪后,有十来年没见你额娘了吧?请问这次你们娘俩在哪儿偶遇的?多年不见,又是如何一眼认出自己的亲人的?”
玉如意专门看了一眼阿玛,见他仍是一副伤感的神情,并无什么变化,这才放心大胆地说了:“其实我是前些年在日本学习忍术时,通过查阅日本神秘组织的有关资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