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厚媳妇听了秋丫娘的话,马上提起十二分的兴趣,猫下腰端详了一下秋生,又抬头看向秋丫娘:
“二婶,你可真敢说,这要是传到那个疯子耳朵里,又有好戏看了!”说完,向西面长贵家的方向瞟了一眼。
自从上次忠厚媳妇把马玉芝从娘家接回来,马玉芝对她相比之前客气了点,但表现的并不是很明显。
她太了解忠厚媳妇了,不能让她居功自傲,否则会得寸进尺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了。
忠厚媳妇说完,马玉芝还是没忍住,剜了她一眼讥讽道:
“你一天天最见不得别人好,光等着看那些个破逼烂屌的折子戏,谁给疯子去传话?除了你,别人干不出来。”
忠厚媳妇马上为自己辩解:“我这不也是为了秋丫娘着想?难道顺着她说就好了?直接问秋生跟三虎是一个爹的还是一个娘的?”
“还说没有,这不给个杆就往上爬了?就你脏心烂肺,长得像的多了,都是一窝的?你家三个孩子,哪个跟哪个长得一样?按你的逻辑,都是仨爹的还是俩娘的?‘三胡子’给支枪都能上山当土匪了,秋生咋会像他?”
马玉芝说完,意识到话说的有点重,看来积习难改,跟忠厚媳妇的相处模式也就这样了。
稍作停顿,为了补救,赶紧自虐一番:“我倒是想找个可心的野汉子,跟他揍一个中看的崽子,也改良改良品种,不然这窝子驴球马蛋的,哪有一个出挑的?”
随后又有点自怨自艾起来:“可惜我看上人家、人家看不上我。相中我的、我又不待见。”
马玉芝看似在开玩笑,实则是内心的真实想法。想归想,至于是否敢迈出那一步就两说了。
每个女人都有双重性格,圣女和妓女。
表面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心里却很羡慕那些让男人趋之若鹜的窑姐儿。佩服她们的手腕,好奇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一边大骂她们,一边又想要成为她们,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尝试一下。就是人们嘴里说的‘既当又立’。
马玉芝回过头来又对秋丫娘说道:“没见你这样的,人家撇清还来不及呢,你倒好,往身上揽事作贱自个儿,还怕背后不被人嚼舌头咋的?有些人能把针鼻那么点事儿给你传成二盆那么大。”
“闲着也是闲着,嘴长在她们自个身上,谁爱说啥随她去吧!反正总得有事儿沾着嘴。”秋丫娘打响第一枪,已经镇定很多,努力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一向稳重内敛的秋丫娘,这下竟然给所有人都整不会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她,不知该说什么。
秋丫娘想过了,与其一直提心吊胆地怨天尤人,不如勇敢地放手一搏,不试一下,怎么能知道结果?或许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天也不会塌下来。
跟秋丫爹闹矛盾的那段日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之后下定决心不再胆小懦弱,只要秋丫爹站在自己身后,就不怕被绊倒。
所谓门槛,过去了就是门,过不去就是槛。
越是害怕,有点流言蜚语马上就联系到自己身上,吓的贼死亡活的。别有用心的人可能会故意拿它作为拿捏自己的把柄,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谓把柄,捂住了才算,一旦公开,就会变得毫无价值,再无拿捏的意义。
你有再多的证据,我又不是吃你家馍长大的,凭什么需要你一个局外人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