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典识破了猴三想坑他秤的小伎俩后,他们的买卖就没有做成,猴三赌气的说:这头猪钱宁可让别人赚走,也不会便宜了陈有典。
陈有典看到肥猪的精神状态,就料定这头猪很难活到天黑,因为这头肥猪猴三的父亲喂的太饱了,他们在捆猪称猪的时候已经伤着它的内脏了。
大清早的险些被人坑了,他心情沮丧的想到另一个村子的一家农户去看看肥猪,这户人家也提前跟他约好的。
他刚走出不多远,就听到大闫塆的猪贩子,闫凤鼎大老远的就喊他陈哥过来吸烟。他顿时也被感动了一把,刚才买猪时的不愉快也一扫而光了。
他看着闫凤鼎既热情的给他递烟,又是殷勤给他点火的,这一连贯的恭维动作,确实把陈有典感动的够呛的。
只见陈有典吸了一口烟,往后面一扭头,呶呶嘴对闫凤鼎说道:“你们现在到朱楼猴三家里去看看,他的那头400多斤的大肥猪,估计这会已经快死了,你们可以去打他的瘸腿子雁。”
闫凤鼎心想:用自己的一颗烟和热情话语,换来一个这么有价值的信息太值了。
于是,他又给陈有典递了一支烟上去,笑着说道:“谢谢陈哥的帮忙,那头猪我们如果买下后,无论赚钱不赚钱,一定给陈哥买烟吸。”
闫凤鼎和陈天堂客气的跟陈有典告别后,就大步流星的来到了朱楼,他生怕这个死猪被别的猪贩子给买走了。
他两个问着走着就来到了猴三的门口,他两个在门口就听到院子里有相互埋怨的吵架声。
只见一个老年人在斥责一个年轻人:“你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头猪我本来想按老陈说的415斤,按8毛钱一斤,卖给他的,你偏说便宜人家也不卖他,结果猪死了,你看该咋办吧。”
那个年轻人反驳道:“咱的猪都是被陈有典给盘死的,弄死了他又不要了,我非去找他赔咱不可。”年轻人说着就要去找陈有典的算账。
只听有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猴三,这可是你的不是了,我们几个都在场听着了,老陈按415斤算账你不愿意,又说把猪赶到食品里过磅你还是不愿意。人家提前跟你说过了,你的猪喂太饱了,捆断肠子了不能怪他,现在猪死了你又怨人家了,这也说不过去呀。”
也有人说他是占小便宜,吃大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闫凤鼎在门口听着院子里的争吵声,也听出了一些门道,他心想:被陈有典买不好的东家,肯定也是个不太好说话的人家。
于是,他就在心里琢磨着对策……
闫凤鼎虽然高兴这次可以买到病猪了,但别人家死猪了心里难受,他跟陈天堂也装着满脸忧伤的样子走进了院子里。
他看着院子里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都在七嘴八舌的评论着什么……
这时有人认出闫凤鼎了:“俗话说,东方不亮西方亮,老陈刚走,这又来了闫老板。猴三,闫老板也是买猪的,你们谈谈价格,合适了卖给闫老板也可以。”
这时,猴三的父亲用不屑一顾的眼光看了闫凤鼎一眼,没有说话。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像闫凤鼎这些买病猪、死猪的猪贩子,是瞅缺或是打瘸腿子雁的人,专掏萝卜白菜价来买猪的,从不体恤喂猪人的辛劳和死猪的痛苦心情,只想着自己赚钱……
这时,陈天堂就像个猪托儿,只听他喊道:“凤鼎,走吧,咱到白庄去看看,老白家晌午还催咱到他家去买猪呢,他说他家的那头300多斤肥猪3、4天没吃食了,还等着咱去买呢。”
闫凤鼎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准备向门外走去。
就在他转身跟看热闹的人们打招呼告别时,猴三却喊住了他们,并问闫凤鼎这头病猪愿意出多少钱买走。
听到邀请声的闫凤鼎心里喜出望外,他走到猪圈旁边,看着那头正卧地抽搐的肥猪,装模作样的对猴三说道:“兄弟,你知道牛死不看口的道理吗?这头病猪现在出手,比半个小时以后再卖要相差100多块钱,不知道你信不信。道理呢是这样的:你看这猪的颜色已经开始变成乌红色的了,等一会变成紫黑色的这猪就不值钱了。你这头猪活着的时候也就值300多块钱,现在卖给我,我把它出出血,肉还好看点,还值150块钱左右。再停一会儿猪死了,百十块钱你还得找头卖,不信你可以试试,除非你自己剥剥吃肉了。”
猴三父子一看前后一个小时左右,这头400多斤的肥猪夭折了一半的价钱,懊恼和悔恨冲击着他们,使他们心疼的滴血。他们明明知道闫凤鼎和陈天堂是在捏他们,但是猪已经死了,再去找第二个猪贩子来买猪也有点来不及了……-
特别是猴三,他把肥猪猝死的原因都赖在陈有典的头上,他恨陈有典如果不来买猪,他的大肥猪也不会死的。
但他从不说是因为他搞坑蒙骗人的勾当,毁了他们这次交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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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邻居们的说和下,经过讨价还价,闫凤鼎和陈天堂用130块钱的价格买走了这头400多斤的死肥猪。
付钱后,闫凤鼎就用老千刀给病猪放了猪血,然后就用猴三的架子车,一路小跑的把猪拉到了余寨街上,他俩正好赶上了下午的那趟公共汽车。
汽车经过2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了青龙街汽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