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已经被祸害成了一个傻子,可这些人还不肯放过他,还要将他置于死地才肯罢休,简直可恶至极!!
“是,是太子的寵妃,漓妃……。”幽幽说着,如妃一脸幽怨的看了一眼趁乱时已经到了太子身边的傅长乐,然后期期艾艾的仰首望向皇帝,泪落香腮,“皇上您也知道,臣妾向来耳根子软,胆子又小,可臣妾是深知您心疼的不得了夕妃这一胎,故而听到漓妃怒斥溱王妃要害夕妃时,这才情急之下,便唤出了锦衣卫缉拿溱王妃,若是在平日臣妾又岂敢如此放肆……。”
听如妃如此推诿自己的恶毒行为,在皇帝怀里的夕妃便气的直咬牙,拽着皇帝的袖子便张口欲将事情始末说个清楚,然,却被身侧年玥冷不丁扫来的一个冷淡眼神制止。
许是年玥的眼神过于冰冷,也或许是自己湿透的身子冰冷彻骨,夕妃狠狠打了个寒颤,脑子一个激灵,瞬间醒悟了过来。
纵然她知道这一切与如妃脱不了干系,可她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如妃在皇帝心里的分量她不是不知道,如果这样没有证据的指责如妃,只怕还会被狡猾的如妃反咬一口,届时,她这点受伤和委屈,皇帝恐怕就不会放在眼里,对自己那点的怜爱之心,怕是也要荡然无存了……
左右权衡之下,夕妃只得暗暗捏紧自己的拳头,咬紧了一口银牙,这口气,她不咽也得咽。
与如妃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了,皇帝自认为自己是非常了解如妃的,深以为她心地善良,甚至还有些胆小怯弱,若不是她总是小心翼翼又怕皇后生气,早就答应让他封了贵妃了。
现下听如妃这般如泣如诉讲诉始末,皇帝对如妃的愤怒瞬间消减了下去,反倒心头还生了一抹动容之情,毕竟,后宫之中为了皇嗣都是斗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哪里还有妃子去爱护保护另外一个妃子腹中之子的?这只能说明这个妃子是因为真的爱着自己这个皇帝,真的心地善良心胸宽广,才会如此。
越想越是动情的皇帝,脸上阴翳顿时散去,满面柔情的看向如妃,如果不是碍着怀里还抱着夕妃,只怕现在就要上前亲自去搀如妃起来了,“爱妃如此心意,是朕罔顾了,是朕一时情急,误会了爱妃,爱妃快快起来,莫要跪坏了膝盖。”
“多谢皇上宽宥体恤臣妾……。”梨花带雨的如妃破泪而笑,令清美的容颜更似那池中的出水白莲。
比起如妃这样真正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的模样,那满身湿透,头发凌乱,皮肤发白的夕妃,真是要狼狈的太多,自然,以往再如何妍丽的美貌,现在都是不及如妃半分的了。
年玥冷眼旁观在眼里,心底冷笑喟叹。
如妃确实不一般,三言两语,就让这个局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如妃也更是比谁都要了解皇帝。
如果此番的如妃不是如此低下卑微的站在体谅皇帝的角度去说这番话,而是据理力争的替自己辩解,或者还要不怕死的把脏水往她年玥头上扣,那结局,怕就不会是如此了。
想到此,年玥挑眉望向躲在太子秦殷身后小脸苍白如纸的傅长乐,发白的唇缓缓勾起。
好妹妹,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偏要去做皇后手里的刀子呢。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将这盘死棋,玩得转。
正兴味瞧着傅长乐的视线突然被秦殷绞来的关切视线掐断,四目相接,令年玥不悦蹙眉。
这个秦殷还真是可笑,自己的爱妃已经生死一线了,居然还有心情来对自己做戏,对自己作出关怀的样子,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忽然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一紧,令年玥的视线不得不收回视线,将视线不解的投向突然莫名勒紧自己腰的秦放。
得见秦放眼带嗔怒湿润,绯唇微撅,年玥就更加疑惑了。
貌似,她没得罪这小傻子吧?他怎么就不高兴了?
得到年玥不解的回应,秦放气的几乎双目喷火,恨不得将这女人的腰生生掐断了才好!
要不是他提议要和父皇来看皇后,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她还指不定被锦衣卫害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倒好,窝在他的怀里,眼睛却一个劲儿的往秦殷那混蛋身上瞟,什么意思?!
没有了年玥的视线‘交流’,秦殷也只好将视线收回,随之,竟做出了惊人之举。
啪的一声脆响,秦殷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了傅长乐的脸上,生生将傅长乐打翻在地,一脸的怒不可遏,“你这多嘴的贱人,仗着有了本宫的寵爱,就开始爱胡乱生事!你知不知道,你险些就害的本宫未出世的皇弟性命不保?!”
完全没有料到这种危机时刻,太子会干脆将自己推出来当炮灰的傅长乐,既一脸错愕,又一脸难以置信,捂着被打的陡然红肿了的脸颊,嘴角溢血,声泪俱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