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
王黻眯着眼睛听完了前去洋国郡公府邸办事的手下汇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清脆的敲击声在空旷的屋子中不断的回荡着。
许久之后,王黻这才轻笑了一声,低声道,“此事办的不错。”
“属下不敢,都是指挥使教导有方。”
“行了,下去吧。”
“属下遵命。”那络腮胡大汉此刻面色如水,眉眼之间还有些许的紧张,听到王黻让他离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不成想,刚走了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对了,肃王妃这几日可还守在门外?”
那大汉连忙转过身,闻言不由的苦笑了一声,躬身道,“回指挥使,正是,肃王妃也未曾像以往闹,只是带着侍卫家丁在衙门前等着,一日两餐都是由我等送的。”
王黻听到这话止不住的一阵头疼,他已经好几日未曾回过家了,原本想着这肃王妃闹上几日出出气也就罢了,结果谁知道,人家赖着不走了。
“行了,下去吧。”
王黻一时之间有些心烦的冲着那大汉摆了摆手,而后扶着桌案苦笑了起来。
“官家,您这是给我出难题啊。”
其实肃王早就能回家了,但问题是肃王不愿意回去,说什么,自己被抓了过来,怎么能轻易从皇城司走呢。
加上此事确实委屈了肃王,官家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把此事交给了王黻,王黻劝了好几次,许诺了好些东西,结果肃王依旧不愿意回去。
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景象,皇城司,天下闻名的衙门,结果被一个女子堵门了,逼的王黻竟然不敢出门。
“哎,我王黻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啊!”
王黻深吸了一口气,眼神越发的坚毅起来,心中更是暗下决心,今日不管说什么,也要把肃王给送走,不然皇城司的脸面何在?他王黻的脸面何在?
想清楚之后,王黻便站起身,朝着一旁的大殿而去,只见殿中人来人往,亲属官与属官各司其职,整个殿内呈现一片繁忙的景象。
可顺着墙望去,只见远离殿中的墙角摆放着一张床榻和一个桌子,一名青年男子正挥笔泼墨,仿佛像是在创作什么惊世之作一般。
殿中的嘈杂声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一分,就仿佛殿中只有他一人一般,看到这一幕,王黻不由的一阵脑瓜疼。
深吸了一口气,便快步走了过去,就在他即将走到桌案前的时候,那青年男子也停下了手中的毛笔,将笔放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的吹了吹纸上未曾干下的墨汁。
待到干了之后,这才兴奋的举起了手中的画作,欣赏了一番,忍不住的自言自语道。
“我就说么,我爹和我皇兄都有作画的天赋,我怎么可能没有。”
那青年男子笑呵呵的正打算放下手中的画作,结果便看到了王黻,当即便兴奋的冲着王黻招了招手。
“王指挥使,你看我这一幅仙鹤踏云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