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怀孕后,纳妾是为了彰显大度与贤惠。若是不纳,就会被扣上善妒、气量小的名头。可是哪个女子不愿意与夫君一世一双人?”
“我这刚怀孕,就提了我陪嫁丫头给我夫君做了妾。”夏生花说着,目光忧伤,谁愿意把自己夫君让出去啊,“我夫君昨日才与她圆房。”她掏出帕子擦掉眼角的泪珠,“我原以为他跟别的男人不同……”
田园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反问她:“是他提议的,还是你提议的?”
“我提议的,十月怀胎怎好让他一直忍着。”
“那你心里愿意吗?”田园园不理解她的行为,女的怀胎十月就得忍着,男的为什么不行?Μ。
夏生花目光幽幽,叹息一声:“自然不愿意。谁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啊!我刚怀孕,娘家母亲就过来催促,说是不提贴身丫鬟就会把家中庶妹送来,我只好提了我的丫鬟。”
她擦了擦泪继续说:“除了我母亲,婆母也在张罗纳妾之事。我这刚怀孕便盯上我夫君,平素里婆母规矩大,即使怀孕了还得让我请安立规矩。夫君若是为我说一声话,便寻死觅活的,闹得极其难看。”
“那你娘家不给你出头吗?”田园园眉头紧皱,郑九川看着不像个妈宝男啊,怎么任母亲欺负自己媳妇呀。
夏生花闻言两行眼泪流了出来:“姐姐,我生母早逝。现在的母亲是我父亲的续弦,自是不重视。再者我父亲乃是翰林院的翰林修士,不过从三品,我夫君是从一品武将,他自然不敢为我出头。我在家中除了腹中孩儿,已是无依无靠。今日与我夫君同来看望姐姐,实在是无人倾诉,心里难受。”她起身福了福:“给姐姐无端添了烦忧,还请见谅。”
田园园心疼的看着她,第一次见她笑容明媚如夏花灿烂,没想到背后也有诸多忧愁。
同一场游戏里,因而生为男人便是简单难度,而女人则是困难难度。
“你坐下,这哪里是烦忧,而是你把我当姐姐看说的真心话而已。哎!我竟然不知道女子怀孕就要为夫君纳妾之事……”
什么狗屁名声啊?要是孟季领着一个女子回家说:娘子,这是我新纳的小妾!那她,那她……站着说话不腰疼,板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不会疼!
“还是姐姐好福气,上面只有叔父,这府里就你一个女主人。”夏生花擦了擦泪:“女子出嫁,谁不是奔着一辈子。我原以为能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她以为郑九州与其他男子不同,可是男人终究抵不住美色。
“我一直记得一句话,若是相信男人那张嘴,不如相信世界上有鬼。你呀,放宽心。事已至此,先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再说,再怎么样你是他郑九州的正妻,谁也越不过你的。你婆婆要是让你站规矩,你就装晕,晕了几次看她还敢不敢折磨你了。”
“还有别跟你夫君对着干,男人多哄着点,婆婆对你如何取决于你夫君对你的态度。男人嘛,多哄哄。你越是烦他厌恶他,就是把他从你身边推开。要是他也不站你这边了,你的处境岂不是更凄惨!”
夏生花起身恭敬一拜,脸上带了些笑:“姐姐说的有理,多谢姐姐点拨。”
田园园在现代看过不少婆媳剧,来到这里后居然没有婆婆,颇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啊!
“日后我好了去找你玩,我在京城里交的第一个好友就是你。”
“谁说不是呢,我见姐姐也有眼缘呢!”
两人亲亲热热的说了一会儿话,晴好过来回话说郑将军要走了,夏生花这才依依不舍的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郑九州见夫人情绪不好,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她却一反常态的依偎在他怀里。
自从纳了妾后,夏生花便与他生了隔阂,不爱同他亲近。今日肯让他抱了,一时间想起从前两人恩爱的时光。
夏生花强忍着推开他的欲望,放软了身体。田园园说的没错,若是郑九州再厌弃她,那她的日子更不好了。
郑九州摸着她的头发:“夫人,是我对不住你。”
夏生花摇摇头:“夫君,我们是夫妻本是一体,何来对不住之说呢。前些日子是我不对,不该生你的气。”
“不说了,你可有想吃的?我们吃过饭再回去,如何?”
“嗯,我去珍馐楼吃八宝宴!!”夏生花恢复了吃货本质。
郑九州摸了摸怀里的钱袋,尴尬不已:“要不吃兴隆居的卤肉如何?”
夏生花撅起小嘴:“嘤嘤嘤,你不爱我了。”
“……”娘子,你在哪里学的?
吃过晚饭,田园园躺床上看话本,这话本写的是一个狐狸精爱上一个书生的老掉牙故事,不过剧情紧凑看起来还可以,尤其是那只狐狸精还是公狐狸,更是引人欲罢不能。
孟季从叔父那里回来,见她捧着书在那里傻笑,出声问:“看什么呢?”
田园园翻了个身,扬了扬手里的书,书皮写着:孽缘记。
“这个可有趣了!说以前有个书生寒窗苦读十来年,进京赶考,路遇大雨跑到一个破庙避雨,结果遇到一个美貌的女子。那女子叫三娘,说自己倾心于他于是在此等他,还自荐枕席。那书生见女子貌若天仙,自然是高兴不得了了,结果……”田园园一脸姨母笑:“被那女子吃干抹净了!哈哈哈哈。”
孟季不解:“什么叫做被那女子吃干抹净了?”
田园园嘿嘿笑了两声,很是猥琐:“书生以为有美女投怀送抱,谁知那女子竟然是头公狐狸,变成美女骗那书生呢,等书生被迷的晕头转向时就被那公狐狸反受为攻,自然是吃干抹净了!嘿嘿嘿…”
“……你看的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本!”孟季脸都黑了。朝中大臣里也有豢养男倌的,他也曾见过,也知道男子怎么行事的,不过他比电线杆还直,“以后不能看这些了。”
田园园白了他一眼,以前她就是个腐女,看惯了现代人写的耽美小说,没想到古人也这么开放,描写更是直白详细,用词还大胆,看起来很带劲。“我又不是男子,看看又如何!你要不要看看?”她想起这里的风俗,来了兴趣:“我听说这里的大官都养男倌。你跟叔父怎么不养一个?听说当男倌的男人都很漂亮?真的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