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假戏真做,我也逢场作戏陪你,你的感受是不是会与我相同,我受不了,你自然也受不过,那何不放手不做,回家吃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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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对峙,沉默无声。
医院寂静的休息室里,薛尔然蹙着眉,有些许惊诧的看着来人,一身黑色出自巴黎著名工坊的手工缝制的西服,剪裁合身,修长挺立的身姿站在那儿成熟伟岸,顿时空气中飘散开了压抑的气息。
“尉董。”
薛尔然点了点头,示意尉行云坐下。
弥漫的消毒水的味道,尉行云凌乱的发微微垂挂额间有些颓废又深沉的意味,诚然,他是出色的,四十多岁,容貌可以忽略,但气质的修成是依靠光阴积累的,他就那样直直的站立,薛尔然便感觉到那慑人心魂的压迫感,更何况是他毫不掩饰的气势与压力。
“薛尔然,你真的能保证一辈子都对她好吗?”
他没有坐下,而是目光灼热的凝视着眼前斯文尔雅的男子,那炯亮幽黑的眸子扫过那男子的脸,直直的盯着他,不错过任何的反应。
闻言,薛尔然怔了怔,随即微微翘起了唇,语气平缓温润的道:“我能,尉董,我能保证对冉苏姐一辈子很好,可我不能保证我是那个对她最好的人。”
眉宇一挑,尉行云霎时冷光凛冽的瞟了他一眼,他微微心下一紧,然后低低笑出声。
“难道尉董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是你吗?”
看他一脸深沉压抑的样子,薛尔然可以断定冉苏并没有告诉他,他们之间的约定,一切仿若是进行好的,冉苏在赌薛尔然对司晴的感情,无形之中尉行云也受了牵连。
可他想,冉苏终究是心狠的人,这个男人已经受够了苦,可到底背叛如何能忘,她不说,他自然也不点破,一次错,要用多少去弥补,他薛尔然都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这个眼前明显力持镇定却掩不住沉痛的男人,是如此的脆弱和压抑。
同为男人,他突然觉得,世间万般事都可以重来,可若是感情错了一步,就足以满盘皆输,就算想绝处逢生也需要耐人的精力。
而尉行云,作为男人,他是佩服的,不可不说,这个男人是有经得起风霜的能力的。
“……”
酸涩难忍,薛尔然的话明显刺激到了他,他蓦然一滞,嘴角微勾,优雅而惨淡。
他如何不知这个世界上会对她最好的人,只有他。
那些经过岁月,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他对她的好没有任何保留,他对她的好甚至没有任何的奢求,就连爱都不奢望,有什么比这份“好”更好的对待?
他对她,那么深,那么沉,那么不奢求,可他如何前进都抹杀不了那时隔今日的污点。
他很想告诉眼前的男人,万般希望他能和自己一样对她一模一样的好,却到了喉咙边无法开口。
本来以为,自己合该是冷静的,他说了会等她便一定会等她,可当知道她真的选择了另一个人,当知道那场下嫁他人的婚礼已成定局,他突然乱了,满目的香水,那刺骨的“谎言”二字还是能深深揪疼他的心。
他怕,怕她那天说的话只是安慰自己的“谎言”,她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她要自己给她的时间是不是就是下嫁别人一辈子都不回来全部的下半辈子?
“……薛尔然,她半夜睡不着你愿不愿陪她到天亮,她如果生闷气你愿不愿意不管不顾的低声哄她,不管是不是你错你都愿意承认自己的不好,她三餐不定你能不能做到每天都准点准时的通知她吃饭喝水休息,她要是呕吐作恶你能不能抱着让她就吐在你身上……你能吗,你不能,但我能,可她似乎还是选择了你。”
所以我对她再好又有什么用,只要她喜欢的我都愿意送到她手上,包括眼前的男人。
冉苏,你若是真的选择了他,我也没办法再对一个人那么那么好了……
冉苏,你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女人都可以再跟我过下半辈子,可我却不可能再对一个女人那么好,那么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