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能咬人,何况编编瞎话?
如果不是关翎得意太快,伊萨也许就信了——他宁可她所说的是事实。
他说不清自己为何一边怀疑,一边要报期待。
可惜这个解释实在太扯。
如果她是普通的宫女,谁会千里迢迢把她掳来边境?
“你在卑鄙的人身边待久了,也学着变得卑鄙。”
关翎听出他在指责宏明,不高兴地松开了捂脸的手。
“华英国的皇帝不是坏人。”
“我的母亲因这国家而死。”
“那个时候他尚未继位。这件事他无法控制。”
“他是前一任皇帝的儿子,单凭这点就不能置身事外。”
“他不是作为太子被培养的,直到继位,没有干预朝政的权力。”
关翎急得坐直了身体。
华英国的太子拥有太子府,有一班自己的亲信,甚至有着与朝廷相仿的官僚组织支撑。一旦国君不能亲政,太子可以作为监国随时接管朝政。
太子从培养方式到对朝政的参与度,与其他皇子截然不同,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前太子贤明去世后,宏明才被立为储君,到他登基,其间短短一年。那时候伊萨的母亲早已过世了。
把这件事算在他头上,不公平。
“你就这么想维护他?”
她的表情落在伊萨眼里,成了其他意思。
滕杰尔的城主有一句话没说错。
她长得相当可爱。
通过她的长相,伊萨知道了华英国人嘴里的“杏眼桃腮”是什么含意。
再过三五年,她无疑会长得更美丽。
不管她是皇帝身旁的宫女还是皇后,都不可能不引起皇帝的注意。
她不是普通平民,完全有可能如愿以偿成为皇帝的枕边人。
现在她希望他做的是什么?
把她送回华英国,好让她投入害死他母亲的男人怀抱?
然后呢?他们继续在那国家呼风唤雨,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而他母亲孤独地埋在东莱冰冷的土地里,与他父亲相隔千山万水,他想见一面都难?
他极力想要抚平的心绪再度波动。
“……我之所以维护他,是因为事实如此……”
小女孩儿的话他没有听见。
“只要成为那个国家的权力巅峰,不管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能一呼百应。哪怕恶事做尽,也有人敬他,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