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雪竹莲将罗霄丢下台去,只是恰到好处的让罗霄吃点面儿上苦头。
而这金昌则是恰到好处的让着罗霄吃点皮肉之苦,而他故意大声说,便是说给于和听的。
罗霄只觉骨痛欲裂,却不曾真正伤到筋骨。
这一跌,罗霄再不敢上前,而是踉跄这站起身,心道:“果真我罗霄,小瞧了天下人!待我回碧霞宫煎雨庵,再苦练五年,逐个找你们算账!”一边盘算着下一步习练师父哪一门功夫,一遍盘算着五年后该如何到江湖上重新打出名头,罗霄一步一瘸下岗奔南而起。
于和极是喜爱罗霄这个天赋极佳的武痴徒儿,目送之际,早已看清楚这边金昌揍人的事儿,又听到金昌之言,心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这金昌老儿?难道是昔日北极岛为二师兄治伤之时?不应该啊,连那北极岛都是金昌自愿送给二师兄的。”心中十分不解。
此时太原府尹急忙命人将接云楼知客抬下台去,先行看护,再作计较。
此时,普渡弹嗽一声,朗声道:“罗霄已受责罚,接云楼知客已然昏死过去!既然有人疑问,我作为我门派大师兄,自然要讲个清楚!”
那台下原来躲在知客背后的女子,清脆伶俐的声音道:“愿听端详!”
普渡扫视过去,见这些女子并未插旗,细细打量这些女子的装扮,道:“原来是云南天姥教到了!碧霞宫之地唤作东海镇乃是我幼时长大之所,滇池岛以西历来便有许多湖中岛,平日里便唤作海子。莫说是一个东海镇,那里还有西海镇、南海镇!又有何奇?我师父本是修的道家功夫,自然对蓬莱阁极为神往,故此才将之称为小蓬莱!”
那些女子身周其余门派之人,本有不少心思不纯之人,见这些女子穿着曝露,肤白貌美,言语不羁,刻意的靠近,时不时嗅一嗅女子们身上的香气。此时闻言,竟哗啦啦一下散开,唯恐避之而不及。更有人惊呼:“五毒教!”
这天姥教,便是昔日侬智高被狄青击败,智高母亲所训练的女兵随智高逃至云南。智高死后,其部属也都解散,惟独这些女兵不愿分开,大都团结,推了一位头领,结成了一个教会,名曰:“天姥教”,又称“娅王教”,奉智高的母亲为天姥先师,又称娅王。她们为了生存,经常利用对毒性的熟识来获取生活资料和创造医疗条件。
因为她们行事多为隐秘,被外界视为另类。况苗疆及僮族各峒弄蛊者亦多,其研习同化吸收,世人莫知其深,只知其毒辣。正因此,她们做事也更是诡测。这个教会自认不足为外人道,却更加被外界误解,后来便被认作毒辣无比,称作“五毒教”。
那天姥教的女子笑了两声:“嘻嘻,天姥娅王门下和雪素,拜上中原各派!”
和雪素乃是五毒教五大护法之意,五毒教近些年来,为中原武林所知悉的赫赫有名的人物。
群豪属实不曾想到恶名昭着,毒名远播的五毒教的护法和雪素,竟是一位娇滴滴的姑娘。
四周之人见着女子笑颜如花,说话越是客气,反倒更躲开几步,跟别的门派挤在一起。
普渡也道这些女子非良善之辈,续道:“至于为何我门派为何称作兴唐!那乃是数百年传承至今!我派本就源自唐初三原李靖李药师,乃李药师亲传的弟子发扬光大,世代身处大唐朝堂或宫内内卫,不在江湖行走。派名兴唐,又有何令人诧异之处?难道便是反宋么?贵派尊称天姥,尊的乃是智高之母。智高本乃我朝人士,起兵反叛大宋,却是不远之事!”
普渡一席话出口,既驳斥了天姥教,又解了群豪的疑惑,更是令于和的心思安定了下去。
于和深恐大师兄果真讲出本派的大秘密,虽稳住校椅,却是心中忐忑,可接下来普渡的话令于和便坐不住了。
普渡冲着天姥教那女子道:“拿来吧?”
那和雪素道:“拿来什么?”
普渡冷笑道:“罗霄的解药?方才罗霄一掌击你不中,你衣袖遮挡之际,手中寒光流露。等他回到台上之际,举掌便要击杀接云楼知客。我见罗霄掌上多了三个红点。岂不是你所为?”
和雪素笑道:“罗霄那一点点的小伤处,都被普观主瞧在眼里。喏,拿去。”随手一抛,一个瓷瓶从她袖中掷出,飞向碧霞宫的大旗。
只见夏遂良飞身而起,竟用金灯剑的剑鞘之末,稳稳接住瓷瓶,道一声:“解药是真是假?”
和雪素道:“如今我天姥教四周,皆是中原武林英雄豪杰。若是假的,还能出得了这将军凹么?你若不信,那就算喽!再说来,我天姥教,离你那碧霞宫也不远嘛。勉强也算得上邻居嘛。我只是给那小罗霄一点小小惩戒而已,不必大惊小怪哦,金灯大剑!”
夏遂良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拿假药!”随即瞧向师父于和,见于和点了下头,夏遂良将药交给潘鼎臣。
那潘鼎臣的流云轻功,才算是碧霞宫最为出色者,只见他并未腾身,也未叫力,足下更为生尘,便如箭射一般,早已身在数丈之外。待房书安回过身来,潘鼎臣已然道经身畔,过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