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初因一只小马驹生病,都能担忧得整夜睡不着,半夜跑到马棚中要给它盖被子,怕它冻着的少女。
等到小马终于好了,她一路小跑到自己面前。
朝阳的照射在她身上,映衬出耀眼夺目的光芒,那时的她笑得那样灿烂,那样纯粹!
谁能想到,那时还不谙世事的她,竟然有如此冷血无情的一面?
谁能想到,如今的她,会如此恨他?
宣治帝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痛心与失望。
以往几次,宣治帝都是说到这里,然后静静地看着娴妃道:“朕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娴妃也会点点头,心有余悸一般地答道:“是啊!太吓人了些!”
二人的对话到此结束,宣治帝转身离去,娴妃恭送。
娴妃是知道宣治帝动了真格的了。
所以,她派了锦儿去开门。
就是想让愤怒的宣治帝,回想起曾经的种种。
再一次轻轻放下。
但没想到,这一次宣治帝没有离开,而是直直地看着娴妃。
“幺儿,你跟朕说实话,这事是你做的吗?”宣治帝的目光如锐利的剑,穿透娴妃的心灵。
娴妃的双唇紧闭,如同被封锁的秘密。她低垂着头,长发如黑色的瀑布,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然而,那双被遮住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过了许久,她才缓慢地抬起头,直视着他的双眸。
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透露出她的坚韧与无奈。
“圣上过虑了,臣妾如何会做这样的事情!”她的声音坚定而沉稳,仿佛在对抗着内心的波涛汹涌。
“是吗?”
宣治帝拖长了尾音,见娴妃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突然伸手指向佛堂。
“你敢当着里面的灵牌发誓,此事绝对与你无关!之前柯美人、桃花娘子落胎也统统与你无关吗?”
娴妃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但随即转化成浓浓的不可置信和怨恨!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抵制着内心的痛苦与愤怒。
宣治帝不再看她,一转身,就朝小佛堂里面走去。
他的背影高大而冷漠,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
之前断定他不敢入内的娴妃却一下子急了,顾不得那么许多,大声喊道:“你站住!”
然而,一切都晚了。
宣治帝已经立在了小佛堂之中了。
娴妃小跑了几步,赶了上来,对着宣治帝怒目而视。
“你有什么资格进来!你有什么资格见他!你出去!出去!”
宣治帝没有立刻回应,看着面前的五个灵牌,一时心中的情感复杂难言。
终于,他缓缓转身,面对着娴妃。他的目光中没有质问,只有深深的叹息:“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你还要这样下去多久!”
他的话语看似平常,但却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剖开了娴妃内心的伤痛。
“不行吗?臣妾的父兄为了圣上的千秋大业,连个后人都没有留下!臣妾给他们上上香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