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更加发狠的催马而行,他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可是,南宁城却已然近在眼前。
南宁城上守军一见,立即搭箭拉弓瞄准追兵,他几个翻腾落地,马匹已被乱箭射死,他抬头一看夏侯彻已经带着人到了城门口,怒声吼道,“夏、侯、彻。”
夏侯彻快马进了城,一掉马头令道,“关城门!”
萧昱看到南宁城门缓缓闭合,狂奔而至却只看到冰冷厚重的城门在自己眼前轰然关闭,将他一生的挚爱隔绝在了门后。
“啊!”他仰天嘶吼,重重一拳砸到厚重的城门上。
城内的守军已经将门落了杠,凤婧衣听到门外的嘶吼声中,巨大的城门微微一颤,那沉闷得声音震她心都几近碎裂,寒风刮在满是泪痕的脸上,刀割般的痛。
夏候彻扫了一眼门后的数十位士兵,令道,“传朕旨意,速调南宁附近兵马驰援。”
上官邑,你没死在玉霞关,今日朕又岂能放过你。
凤婧衣知道自己再不能平静下来,只怕会什么都不顾的往城外冲了。
可是,她再这般下去她只会引起夏候彻更多的怀疑和更大的怒火,让她和门外之人都陷入艰难的境地……
所以,他趁着夏候彻向人下令不注意时,握住了身上的断箭,因为有铠甲和厚厚的棉衣,这一箭伤口并不深。
她握着断箭缓慢而用力的往进刺,因为太大的动作和声音会引起他的怀疑,她只能这样一寸一寸往进扎,缓慢而尖锐的痛传遍四肢百骸,她却咬着唇未发出一丝声响。
直到,眼前阵阵发黑,痛得她再也难以承受晕了过去。
夏候彻刚下完令,怀中的人软软的一倒险些跌下马去,他一把搂住了,这才看到她身上的断箭,抱着人跳下马道,“传军医!”
南宁城外,弓箭,投石轮番上阵,城门口的人却始终不曾离开,反而越来越多的北汉兵马聚集了过来。
夏侯彻将人带到了彭府,亲自给她处理了伤势,上药包扎好了,方才让军医进来诊脉。
“”皇上,娘娘染了风寒,又有箭伤在身才昏迷的。”军医道。
“什么时候能醒?”夏侯彻冷声问道。
“只要娘娘今晚情况不恶化,高热能够退下去,明日就能醒了。”军医说道。
夏倔彻紧抿着薄唇望了望床上的人,道,“这两日你在彭府,照应容华娘娘伤势。”
军医应声,连忙退了下去煎药去了。
屋内陷入沉寂,夏侯彻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尚在昏迷中的人,想到她方才望向鸿宣太子的眼神,顿时如刺在心。
他痛恨看着上官邑时的她,可是他又莫名地害怕,害怕她的心里装着的是那个人,而不是他。
“皇上,鸿宣太子一直在城门外不肯离去,彭将军他们无法回城,请皇上定夺。”一名守城副将在门外禀报道。
夏候彻望了望床上的人,起身出了门,“传旨调来的兵马还有多久能到?”
“还得一盏茶的功夫。”
夏候彻抿着薄唇沉吟了一会儿,对还在外室的军医道,“好生看护着容华娘娘,朕去去就回。”
说罢,带着人离开彭府,直奔南宁城墙。
寒风呼啸,雪越下越大了。
他快步如风上了城墙,俯视着城下的一众人,冷冷一笑喝道,“上官将军,好久不见!”
这句话,不仅让城上的南宁将士,就是萧昱身边的北宁城将士也都大吃一惊。
当世之上,能让大夏皇帝这般称一声上官将军的,除了他的死对头,南唐大将军上官邑,还能有谁?
狄云和况青闻言不由望了望几眼前方的人,他们只知道太子这些年行踪隐秘不为人知,却不想他竟是赫赫有名的南唐大将军。
萧昱抬头望着高踞城上的墨衣帝王,目光冷然含恨,“你也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