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葳原以为第二天早晨起来身体会黏糊糊的,但对方似乎是帮她清理过了,身上很清爽。
宿醉后头有些疼,燕葳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下午三点的飞机,再过半小时她就得出现在餐厅里跟家人吃饭,然后直接去机场。
燕葳瞥了眼床上熟睡的人,没把这段露水情缘放在心上。这家酒店附近经常有那种鸭出来接客,她上回来时就被搭讪过。那会嫌人家不干净,现在想想其实是觉得人不够帅。
燕葳经常半夜偷摸跑出家,对于控制音量颇有经验。她收拾起行李来动作很轻,还好心地跟前台把房间续了。从钱包里抽出两张应急的现金放到床头,余光扫见地上的安全套,又多抽了一张。
回到家后,燕葳找了个借口出门去买了避孕药。她在飞机上睡饱了,不想那么早回家就又跑去了盛朗家打游戏。身体累,人是精神的,游戏越打越顺手,离开前还帮朋友解决了张物理试卷。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直到新学期开学,燕葳都没再想起酒店那日。她是个很容易对事物感到腻味的人,有些事试过一次就够了。男人也是如此。
新学期开学,燕葳来得很早选了个后排靠门的位置。这个位置站起身往后一走就能离开教室,方便她翘课。
假期作业摊在桌上,肩膀被猛地一拍。
燕葳没抬头:“数学在包里。”
“谢了。”盛朗动作熟练地拉开她的书包,拿出作业时还顺便帮她整了下包,“嚯,开学第一天就带游戏机啊。”
“不借。”
“……我都没开口。”
“开口也不借。”
盛朗嘁了声,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边抄作业边跟她讲自己前两天跟家里人出去旅游的事,顺便吐槽他哥这个洁癖怪一到酒店就开始换床单。
“对你哥来说不是很正常?”燕葳转了下笔,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回你位置去抄,我同桌待会就来了。”
“这学期真不跟我坐啊?”盛朗抢过她手中的笔在手上转了两圈,预判了她接下来的话,“你期末不是考了第一,拿着去跟老班说绝对能换成位置。”
燕葳还没开口,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
“盛朗,抢人呢。”阚嘉把书包搁桌上,撑着桌面示意他起身,“你俩家住那么近又天天见,坐一起不嫌烦啊。”
燕葳跟盛朗从出生起就从小打到大,关系好到在对方家寄宿时能随随便便从衣柜里拿出宽松的上衣或裤子去洗澡。
阚嘉刚入学那会以为他们是一对,后来才发现他们只是关系比较好的青梅竹马。燕葳对他完全不来电,曾放言盛朗就算脱光衣服站她面前,她都不会鸟一眼。
“有作业抄有题能问谁会嫌烦。”盛朗起身,站到燕葳身后扶着她的凳子。
阚清嫌凳子被他坐热,没往下坐,站着从包里拿出作业:“刚路过办公室,咱班里好像要来转学生。”
燕葳重新拿了根笔写题:“男女?”
阚清:“好像是男的。”
“哦。”
至此,燕葳都并不是很在意这位新来的转学生。班里每年都要转来一两个,她已经习惯了。
直到班会课,对方出现在教室。
对上那双桃花眼,迷乱的夜晚瞬间出现在脑海里。
燕葳见过他在自己手里射精的模样,见过他埋在腿间痴迷舔舐的模样,但穿着校服的样子她还真没见过。
燕葳皱起眉,声音很轻:“靠。”
同桌:“你也觉得柏奕初帅是吧。”
“柏奕初?”燕葳刚刚在走神,错过了他的名字。
她低低念了声,敷衍道:“嗯,很帅。”
床上也很骚。
这话燕葳没说,跟柏奕初对视了眼后面无表情地低下了头。
原来不是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