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长了一张喝露水的脸,一会儿功夫,一大碗肉全都下肚。他是直接倒进去的吗?
她很想给他肚子来一拳,让他把红烧肉给吐出来!
为了苟命,她忍!
整个人都蔫巴巴的,陈娇无精打采地将红烧肉的碗拖到面前,拿着一个红薯沾酱汁吃。
呜呜呜,太香,太好吃了!
如果是肉,味道肯定更绝吧?
陈娇更委屈了,将手里的红薯当作谢豫这狗东西,愤愤地咬一大口。
狗东西平时没沾啥荤腥,这会吃这么多肉,今晚得拉死他!
谢豫看她一会儿委屈,一会儿幽怨,一会儿愤愤不平,一会儿又幸灾乐祸,脸色变来变去,就是没有朝他发怒。
若换作是从前,她会当即掀桌。
他冷眼看着陈娇津津有味地吃红薯,愈发断定她心怀不轨。他眼底闪过一抹晦暗,起身回了房间。
陈娇望着谢豫颀长单薄的背影,浑身上下都透着疏离,这个人当真是将冷漠刻进骨子里,对任何事情都漠然到极致,只想努力活下去。
想到他刚才恶劣的行径,陈娇撇了撇嘴,一点同情心都……目光突然定住,紧盯着条凳上的饭碗,里面装着满满一碗肉!
他没吃吗?
刚才是故意在逗她玩?
陈娇满心满眼都是肉,没工夫瞎琢磨谢豫的心思。她抱着碗,迫不及待夹一块肉塞进嘴里。一口咬下去,肉质香浓厚实,皮又脆又嫩,非常弹牙,很有嚼劲。
不知道高大嫂是咋做的,居然一点土腥味都没有,好吃得停不下来!
陈娇吃了大半碗肉,原来就吃了两个红薯,还有两碗红薯糊糊,她吃的肚儿圆圆,满足的打一个饱嗝。
谢豫这人还是能处,心眼儿不算太坏,没把肉给扔了。
他离开南岭村之前的人生都是悲剧,从未得到过一丝温暖。
父亲眼里没有他这个儿子,母亲将他当作邀宠的傀儡,泄恨的工具。
血脉相连的人都如此,更别说期待一个外人对他好。
他被陈家磋磨,依旧留在这儿,大概是为了解毒。
陈娇心情复杂地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困倦地打一个哈欠,收起杂七杂八的心思,打算去睡个囫囵觉。
半梦半醒间,陈娇肚子绞痛,翻江倒海的,她一溜烟地爬起来跑去茅房。
来来回回跑了四五趟,拉得双腿发软,恨不得在茅房打个地铺。
她真的是太惨了!
原主不是也常吃肉吗?为啥她吃个肉还闹肚子?
果然人不能起歹心,这不,幸灾乐祸到自己身上了。
陈娇苍白着一张脸,扶着墙壁颤悠悠地来到正屋门口。实在走不动了,捂着肚子,一脸丧气地坐在门槛上。
“娇娇,你咋坐在这儿?”一道粗嗓门响起,陈母来到陈娇的身边,兴奋地将包袱塞她怀里:“你看娘给你买的新衣裳。”
陈娇懵了一瞬,下意识抬头望去,陈母背光站着,白茫茫的日光刺得她眼睛痛,压根看不清陈母的相貌。
不等陈娇开口,陈母又喜滋滋地说:“刘家真是舍得下本钱,给了咱们二两银子聘礼。”
陈娇脑袋空白:“聘礼?”她这是没死,就要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