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地缘距离关系,当东极将士赶赴军威、准备奇袭玄中宣宁之地时,永圣与北晋两国,才刚刚收到秦夜大破中玄虎临驻军的消息。
而这个时候,梅无一亲领的十万北晋大军、和边合统率之十万永圣士卒,已经顺利完成会师,并共同派出了四万先锋军攻打雨啸重地——盈月郡。
“先锋军日夜猛攻,盈月郡依旧安如磐石;赵御善打硬仗、狠仗之传言,看来所言非虚。”
永圣皇朝前双盛将军、新任上将军——边合,看着先锋军寸功未立之军报,先是摇头轻声笑了笑,旋即便意有所指地自言自语。
虽说相处时日较短,但在梅无一看来,眼前这个永圣皇朝的首任上将军,绝非表面这般和善好处!是故,思忖片刻,他也笑着开口接话:
“天焱皇朝能够俾睨天下,其三军将士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想要迅速拿下盈月郡,上将军还需多多费神。”
“不不不,在最王面前,末将岂敢班门弄斧?要知道,没有最王对我永圣花州之围而不攻,又岂会有你我两国今日之联盟联军?此次最王故意迟缓中军行军,莫非想要故技重施,逼天焱君臣做出什么不得已之让步?”
放下手中军报,边合饶有兴致地反问。
花州——北晋故土,哪怕被永圣武力占去些时日,边合也不该无所顾忌地称作永圣花州,尤其在此等敏感时期!抑住心中不快,梅无一懒得再和他拐弯抹角,浅浅抿了一口茶,抬头把话挑明:
“你我两国联盟联军,已是铁的事实!为了不负两国朝野厚望,上将军有何妙计,还请直言!同样,小王也不会诸多避讳,定然言无不尽。”
“既然如此,那末将建议立即撤回先锋军,静候东极兵马到来再从长计议。”见梅无一说的诚恳,边合不再绕弯子,当即表明了意欲休战之态度。
“尽管两大阵营之传言早已沸沸扬扬,但把联军对战天焱这等当今第一大事,寄希望于摇摆不定之东极君臣,上将军不觉得有点儿戏了吗?且不论东极究竟敢不敢与天焱正面为敌,就算他们真的迈出人心所向的这一步,面对你我两国为了保存实力而休战之诡计,上将军能指望东极将帅全力与天焱大军厮杀吗?”
纵然东极参战共抗天焱,似乎已经不可逆转,但边合无视大局之狭隘想法,让一心战胜天焱、谋求中兴北晋之梅无一,终于忍无可忍,毫不留情地冷言驳斥。
“首先,明知你我两国大军压境,秦夜却不管不顾,发疯似的跑去无双帝都折腾,最王不觉得太过超乎常理了吗?其次,哪怕秦夜狂傲托大,天焱帝君也该委派恒王——皇甫欲和、或者骠骑大将军——谢战等军中老将亲临雨啸统兵吧?为何迟迟不见赵御以外之大将出现?还有,国战在即,誉满天下之羽军四营何在?所向披靡之羽营所属何在?仅凭赵御带着西平帝州那群乌合之众,天焱君臣就想打退你我二十万联军精锐吗?他们就这般蔑视你我吗?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边合愈说愈气,最后竟直接扬手指着盈月郡的方向,破口大骂。
耐心听完,梅无一反倒没有刚才那般生气,而是和颜悦色地走到边合座椅旁,亲自倒了一盏热茶,示意他先行坐下。
后者见状,顿感自己确实有些失态,于是颇为配合地坐回原位并喝了一口茶。
“上将军所言,句句在理,小王无不赞成!只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上将军在全心留意秦夜、皇甫欲和、谢战、羽军四营、羽营所属等天焱名将锐士动向之余,好像忽略了近期发生的一件事——君安之任命。”手摇一把白色折扇,梅无一不慌不忙的提起了君安。
素君下诏允准君安辞去左将军一职,同时解除其耀州州领之职后,却又让对方即刻赴任雨啸州领之事,边合并非不知晓;只是,以君安之才干威望及现在的处境,边合实在没法相信他能为天焱守住雨啸。于是乎,他也就完全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素君不满君氏一族,早已是人尽皆知之事;可为何一向不愿对君安委以重任之素君,偏偏在此国战当头,将雨啸州领这一至为关键之官职,授予到他头上?”梅无一顿了顿,将此问题抛给了沉思不语之边合。
“借刀杀人?”
“帝心如渊,不排除素君有此等意图!”
“不对,素君乃古往今来少有的一代雄主,岂会干出这等下作勾当?大战当前,奉劝最王放下心中成见,能够公正客观地看待素君和秦夜。”
联想到梅无一在天焱皇朝之不堪过往,边合瞬间眉头紧蹙,郑重起身规劝。
听出其言外之意,梅无一面无表情地长叹一声,没有立即答复。
边合点到即止,神色凝重地看了他一眼,径自走出了军帐。
如此一来,一场关于雨啸盈月郡战局走向之军前会议,就这样无疾而终!
可是,苦战一天一夜之联军先锋大营,却没有中军主力那般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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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北晋皇族为数不多的猛将,北宫我此刻正火急火燎来到永圣先锋军营地中,拉着他们的主将、骁骑将军——解护,小心翼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