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一路无言。
昨晚睡得晚,加上今天一直在奔波,沈彤已然有些乏了。
看着前面繁复枯燥的马路,她困意渐渐翻涌上来,之前那些片段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过:从差一个跟拍想到了急速燃烧时,又从节目想到聂江澜,最后又思考起了等待自己的任务。
……
她眼皮渐渐阖上。
等沈彤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已经停下来了。
面前的景象很熟悉,是赵萱家楼下的某条街道,街道旁梧桐枝叶繁盛茂密,遮住零碎洒落的天光。
她骤然回过神,往后看。
赵萱已经下车了,车门半开着。
——赵萱走了?她睡了多久?
沈彤转过头,男人一张脸映入眼帘。
车早已熄火,他一手闲散地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臂的肘关节撑在座椅上。
男人食指若有似无地敲着方向盘,掀开眼睑看她,仍是那副半醒不醒的腔调——
“睡饱了吗?”
聂江澜转过身,朝元欢点头致意:“拿吧。”
话脱口而出的瞬间,一股子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来。
好像有什么没做,又好像已经做了很多。
因为盒子被人拿起,左边又轻了些,右边也随之下坠了一点。
沈彤眼一闭,眉头皱起,准备接受新一轮的“审判”。
但下坠只是一瞬间,没有下落多少,就已经停了。
她试探地睁开眼,就看到似笑非笑的聂江澜。
他半揶揄地挑眉,终于能把刚刚那句话说完。
“真没发现,能‘上刀山下火海’的沈彤老师,胆子这么小。”
沈彤皱了皱眉,咳嗽一声:“……太危险了。”
“危险什么?”他眯着眼笑,“我这不是接着你了?”
“万一没接住呢?”她毫不服输地反问回去。
“没这种万一,”他声音很笃定,“我说会接住你,就一定会接住你。”
有阵风巧妙地掠过,拂动他额前碎发。
梯子升降到面前,聂江澜从沈彤身后走出来,作势就要往梯子上跳。
沈彤本来还惊魂未定,这下看到他要走,急忙拉住他袖子:“诶!”
他失笑回过头。
沈彤问了句废话:“你去哪?”
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站在这儿?
他噙笑:“我先跳回去,然后再接你——不然,你一个人能过去?”
沈彤头一回服了软,低头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