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行云就着甄酉谦的力道,直接躺倒在地,双手枕在脑后看蓝天白云悠悠。
微侧目就见一穿着破烂的姑娘,扛着两把锄头走在田埂上。
梅行云微眯起狭长的眼,这位便是江陵侯他们谈论的,那老不死的的外孙女吧。
梅行云轻啧一声,这瘦的,他家洒扫丫头都比这健壮。
梅大公子一个起身,直接将甄酉谦给他的那条大鱼从火堆旁取下,回身道:“喂,那丫头,那边扛锄头的姑娘等一下。”
待梅行云唤了两次,林金花才疑惑抬眸,就见一着水纹绿衣衫男子手中拿着一条有些漆黑的鱼。
梅行云清了清嗓子,斟酌着用词,“这,这鱼钓多了,送你。”
谢玉衡扫了一眼,那条用细竹枝串起来的小鱼,嗯,实在太多了。
林金花明显感到周围地头里的
人视线,只淡淡道:“多谢好意,不用了。”便直接扛着锄头,快步走了。
梅行云目送她离去的背影,挠挠头颇为不解,他也没表现出施舍的意思啊,咋还是走了。
郁闷坐回火堆,衣摆沾染上尘土也没心情拍拍,像个打架输了的楞头鹅。
谢玉衡眸中倒映着摇曳的火光,“出于善意的鲁莽之行,也许反而害人。”
“啊?”梅行云迷茫抬头,拿着树枝的手指指尖微微泛白,“不就送条鱼吗?她不也没收,能有啥的。”
谢玉衡不语,谢云华接着往下道:“听闻梅大公子家庭简单,许是不知于女子而言,名声是极重要的。”
“先前那姑娘已被其外祖母泼了一份脏水,而今你再赠鱼,外人怎知公子‘至纯至善’的本性,只会当是那姑娘。。。。。。”
余下的话谢云华未言尽,众人都已知晓。
咔嚓一声,梅行云手中树枝一断为二,张大了嘴巴,道:“那咋办啊?你们刚刚怎么不制止我啊。”
梅行云又偷偷去看甄酉谦,总不能把那姑娘给纳了?谁家好人公子哥正妻未过门,便先纳了妾。
他爹娘,加上甄酉谦不得一起把他打死,梅行云打了个冷战,离火堆更近了些。
甄酉谦眼皮都没动一下,凉凉道:“谁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成?你都已经喊出来了,再制止有用吗?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许久,谢如月才幽幽叹息一声,“她不是那种在意流言蜚语的性子,亦不会寻了短见,只是梅大公子可能会被谢大妮盯上。”
梅行云才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道:“那没事,大不了我就在家哪也不去,她总不能爬墙进去堵我。”
“八月在临沅谢府时,也不知是谁,在府呆了不过三日,就给令堂写了厚厚一沓家书。”
一边说着,谢竹书一边比划了一个离谱的厚度,众人忍俊不禁。
“江陵侯——”
远处一个小人影,以手做喇叭状向这边喊道。
众人纷纷望去,只瞧见那人着了一身官袍,脸却是一点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