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莫不是池柏池公子?这咋可能?”
扬州一大半丝绸,都是池家二老爷收走的。
走凉州,入乌孙卖给更西边的国家,这都是蚕户们都知道的事!
“咋不可能,自池柏来了扬州,先是在山阴船厂监工。”
“结果他监工的船出海后,直接沉了!”
“我滴个老天爷,好几百号人在船上呢,而后不久船厂又着了火,又死好些人。”
“自近五月暴雨就一直下个不停,老天爷也是看不过去啊!”
“他若不是灾星,为何被发配到这地界来?还好男风,这是正常男人做的事吗?”
旁边的人一琢磨,好像是这回事,正要继续往下探讨。
就听见前方医士敲锣,大喊:“那边的,别靠在一起!”
街坊邻居忙作鸟兽散,各自排队领药去了。
一开始谢氏书院的大夫说,离得近会加快感染疫疾。
他们还不信,而今看来倒有几分道理!
这么说来,江陵侯真如传闻一般乃神仙子也。
能识红薯,家中书院大夫也是奇才,真是个福宝宝!
有人暗戳戳想着,今岁年画娃娃不知可能用江陵侯的画像,沾沾福气!
至于那灾星,仔细一想,好像池柏确有灾星之风,走哪死哪真晦气!
与此同时,扬州各地讨伐池柏灾星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
传入庄昀之耳时,庄昀正和吴大夫翻查钱唐县志。
不耐烦挥手道:“知道了,百姓们也受了苦,说几句咋了,少他几两肉不成?!”
长随挠挠头,还真少了几两肉。
前几日池柏出行,路遇悍农,被人拿锄头在大腿上,挖去碗大块肉。
看着抚台大人忙碌的样子,长随将剩下未尽之言尽数咽回肚中,也帮忙一起翻看县志。
斗转星移,不知又几。
谢玉衡啃过盆大的百毒不侵丸,压根不惧疫疾。
每日吃吃喝喝,闲时就去审(折磨)哑巴兄弟。
终于在这日清晨顶不住,其中一人说着蹩脚的大梁话,道:“我们,系最东边滴,扶桑果仁。”
容时替谢玉衡搬来一张太师椅,又拿来瓜果点心等物,让主子最高待遇吃瓜。
谢玉衡舀着雪泡豆儿水饮用,甜滋滋冰冰凉凉的。
扫了眼咽口水的扶桑人,她勾唇一笑,“这就说完了?唉,看来还得饿上几日。”
扶桑人喉头滚动,一声响亮的咽口水声后,目光躲闪道:“我嗦,我嗦。”
“我们系,下大雪时候出滴海,船失去了方向,莫知在哪上滴岸。。。。。。”
谢玉衡放下青瓷碗,轻笑出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悠闲起身,陡然拔出容时的佩剑。
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砍去另一个饿晕在地的扶桑人耳朵。
柴房顿时传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鲜热的血顺着那人指缝一直流个不停。
最开始说话的男子,面白如纸。
焦急地朝着弟弟的方向蠕动,还未靠近又被容时一脚踹开了去。
他不知主子为何不喜此二人,但主子的喜好,就是他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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