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衡笑了笑,摩挲腰间红玉。
谢齐临的供词,有关于谢招娣的包子爹娘的信息。
四年前便已死于山间猛虎口下,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估计和谢永康脱不开关系。
没道理三年前谢凤娇一个娇弱的小姑娘还活着,而年轻力壮,常年干农活的夫妇却逃不开虎口。
“招娣姐有没有考虑,如果。。。不在了,立女户?”
女户,自前朝便开始推行。
只是楚天辰在位期间,为了让女子早嫁人多生孩子,亦在于让女子只能依靠男人过活,将其废除多年。
而,楚珩登基后又启用了。
凡家中父母不在者,女子有自己的经济来源便可单独立户。
当然也需如男户主一般,进行纳税。
所以虽有这么一个政策,单独立女户的人却并没有多少。
“。。。。。。女户”
谢招娣喃喃,心头猛地一跳,难道家主有了她爹娘的确切消息,他们已经不在世了吗。
想明白过来的谢招娣喉头微哽,心中百感交集,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木然跟着喜庆的迎亲队伍往前走。
对于爹娘,她自是有怨的。
怨他们软弱无能,护不住自己,亦护不住孩子。怨他们安心做二叔家的奴隶,还要带上她们姐妹仨一起。。。。。。
保养多年依旧残留薄茧的手,往脸上发凉的地方摸去,一手的湿润。
谢招娣深吸一口气,胡乱抹去脸上泪痕。强颜欢笑道:“也挺好的,他们只一心盼着生个儿子,若尚在,将来有了弟弟。。。。。。”
恐怕她与妹妹们辛苦得来的一切,都保不住。
谢招娣垂眸,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
她就是不想把自己的努力拱手相让与他人,哪怕是血亲弟弟。
谢玉衡笑了笑,便不说话。
在古代传播男女平等,优生优育的思想,无异于痴人说梦。怕不是还要被人当做邪教,一把火烧了。
如云华、竹书姐弟家,那般一碗水能尽量端平的父母少有人在。
手心手背都是肉。然事实是,手心的肉就是比手背厚。
单说她的院子里的两盆兰花,一盆是墨兰,另一盆也是墨兰。
其中一盆的枝叶茂盛更合她眼缘,平日也难免多偏爱几分。不仅移栽到上等冀州瓷花盆里,连土都是空间的营养土。
就是不知道怎的回事,叶子越来越黄了。
莫不是野猪吃不了细糠,墨兰用不了好盆?
谢玉衡眸底闪过了然的光芒,摸着小下巴,觉得自己分析颇有几分道理。
毕竟有古训云: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想来她养的墨兰大抵也是如此。
“哟,来得巧了,今儿倒能蹭上一杯喜酒。”
哒哒的马蹄声自身后传来,谢玉衡回眸,只见来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绯色的官袍上,缀着老虎图案的补子。
谢玉衡驻足,笑眯眯打了个招呼:“陈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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