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馆,可是。。。。。。江陵城有名的男妓院,馆内男子皆敷脂粉,盛装饰,呼谓亦如妇人。
一条完整的线,在谢荷脑中逐渐清晰起来。
胡睿乃青山学院的学子,去年秋末与她偶然结识,说是不怕她‘克夫’的名号。
为人谦逊有礼,对她尊重有加,也不像那些个臭男人般眼睛乱瞟。父亲对他亦是满意,虽他家长辈不尽如人意,却也承诺了成婚后另住。
没想到年后不久便死了,原因不晓,胡家只说是她克的,无奈退婚又赔钱。
谢荷感觉喉间一阵恶心翻涌,还是强压了下去。此时若吐了,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甄,甄公子。您怎么来了。”胡铁柱依旧捂着被砸伤的某处,姿势怪异,让人看了便觉得会长针眼。
甄酉谦嫌弃的撇撇嘴,继而换上笑容。行至谢荷与王二麻面前,拱手道:“临受谢亭侯邀,前来讨杯喜酒。”
“未早备礼,只待来日将差人那胡家欠银契书送来,当做是二位的贺礼,还望不要嫌弃。”
王二麻子乐呵呵道:“不嫌弃不嫌弃,甄公子里边请。”
说完看了容时一眼,见他没有另外之意。便引着甄酉谦往另一处贵客之地去,而非东厢房。
而胡家众人只觉得天塌了一般,尤其是胡大娘牛氏,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她那有秀才之资的大孙子,大年三十自买了虎狼之药,去扶风馆寻欢作乐,哪知食用过量与小倌双双死在床上。
死了便死了,却因着是胡睿有错在先,胡家还要赔偿扶风馆小倌的命钱。与扶风馆东家——甄家签下巨额债务契约书。
且还是那种在官府备了案的,到期若不能及时还清银子,家中田产都要被官府的人强收了去。
本是走投无路,担着得罪谢亭侯的风险,来谢荷家讹点钱。
谁知钱没讹到,契书转手被甄酉谦,送给了谢荷做贺礼。
如此,他们的债主便由甄酉谦,改为谢荷家,再无讹到钱的可能。
“天要亡我上河胡家啊。。。。。。”牛氏喃喃道。
这话,让儿媳赵氏有点摸不着头脑,婆婆又不姓胡,咋是她的胡家呢?
到底是没敢问出声,在谢家不善的眼神中,胡家父子抬着牛氏,一行人灰溜溜走了。
东厢房内,薛宽眼底划过一丝古怪的情绪,只一瞬,又接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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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至午时方散,令有官员着算了良辰,酉初才算是吉时。
遂,开祖祠。
扫地的扫地,擦门窗的擦门窗,谢氏族人忙得不可开交。
细丝铁力木长案上已供有两卷圣旨,如今便要供上第三卷。
真是叫太叔公有些恍惚,回头去看那一身蓝白的小童,与上京的大人站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
正午的阳光洒在他略苍白的容颜上,仿若清辉流转,如上好美玉。
陈秋伸出魔爪,将小家伙的头揉乱。反正吉时还久,等会回去再梳几遍都行。
“想多了长不高,放心你陈叔叔心里有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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