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若有人做了高官,还得改用朱笔写其名。
趁着书童小厮拦住热情茶客的空隙,匠人们带着司远道赶紧逃离了茶楼。
一路上依旧能听见,年龄相貌家境各不相仿的人,讨论着同一个人:
大梁史上年龄最小的状元郎,谢氏玉衡。
“啊——我半年的工钱啊,不是说池松最有可能得状元吗?!”
“真搞不懂陛下怎么想的,竟点一个病秧子做状元,也不怕有损大梁颜面。”
“不点江陵侯点你呐,不看看自己多大脸。你是何猪狗啊?我呸!”
“就是,还是咱江陵侯好,咱江陵侯是块宝!”
途经骂战无数,这厢歇了那边起。
维护治安的京兆尹差役们鞋底子,都快走得起火星子了。
谢竹书放下车帷,看向一脸淡然的谢玉衡。
问道:“所以这般说来,家主和司大人是在赌陛下是个仁君?”
“不是赌。外边的赌徒你也瞧见了,是何气急败坏的模样。”
谢玉衡勾唇一笑,继续道:“是利益权衡。”
“我和先生加起来的重量,远远大过唐悰的,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是必输无疑。”
谢林抿了抿唇,问出心中的疑问:“这不算是试探君心吗?”
谢玉衡食指竖于唇边,表示现下不是谈论这个话题的好时机。
转而又叹了口气,自古君臣之间本就存在博弈。
忠臣需得配良帝,否则只会一败涂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譬如工于谋国,拙于谋身的——先祖谢谦。
晋昌坊内,慈恩寺竹林外早就停满了马车。
有香客,有前来题名的新科进士,亦有前来捉婿的高门贵妇。
榜下捉婿,那只能捉到一般的。来这慈恩寺题名的,却尽数都是风流人物。
眼见前方一文人打扮的男子,挣扎着被几个家丁直接抬走。。。。。。
谢玉衡把容时暂借给大哥,笑嘻嘻到前面开路。
这年龄小还是有点好处的,主要是有个爵位在身,谁真敢绑了她去做女婿。
谁知刚转过一个路口,一老者拦住谢玉衡,面色和蔼道:
“我家有一女儿,清秀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