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车快要开到高速路口时,时宴突然吩咐司机改了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明明可以一走了之。
但是真的来了这里,他却找不到一个下车的理由。
刚到的时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空旷的广场上偶尔有几张传单被风吹起。
秦时月放倒了副驾驶的座椅,盖着外套睡得很香。
时宴静静地坐在车里,直到于阳光下,看见郑书意走了过来。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郑书意的马尾在光下轻轻晃悠,她穿着牛仔裤和白球鞋,背着双肩包,像个女大学生,但时宴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看着她去机器前取了票,看着她在绿化带旁安静地站着,低着头,双脚时不时踢一下小石子,也看着她好几次拿出手机,最后却又放进包里。
时宴双手抱在胸前,就这么平静地看着远方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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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整,海洋馆里第一个节目开始,场内的欢呼声和音乐声快掀翻了屋顶。
而这个时候广场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里面越是热闹,就显得外面越是冷清。
郑书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也无法在时宴迟到的一个小时候再自欺欺人。
两瓶水一口都没喝过,她抱在胸前,慢吞吞地朝出口走去。
但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她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广场上的挂钟。
万一呢。
那一丝比头发还细的侥幸心理拦住了郑书意的脚步。
她走到门边,拨通了时宴的电话。
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接通,可是对面的人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郑书意也沉默了一会儿。
这通电话安静到郑书意觉得对面根本就没有人。
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来了吗?”
通话似乎卡顿了片刻。
紧接着,对方的声音终于响起。
“我来陪你演戏吗?”
怀里的矿泉水突然掉地,迅速地滚到路边。
郑书意呆滞地站在大门口,感觉浑身一下子凉透,连指尖都在轻轻颤抖。
而她的嗓子像浸泡在酸水里,想说话,却被涩噎的感觉堵在胸口。
几秒后,她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声“对不起”,电话里就响起了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