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像干涸的枯井再用力也打不上一滴水,又像大脑经过长久的窒息后更为漫长的疼痛。
这不是什么好事,但她必须承认。
如果你问她她身上为什么这么香,她只能回答,大概是巧合,她也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又或者,只能答忘了,如果是化妆师喷的或者她一时兴起自己喷的,那么她应该是记不住牌子的,她也不可能多看那个瓶子一眼看它叫什么名字,毕竟这种事对她来说实在是不怎么重要。
而很多香水的名字又很长很复杂,还是一串字母,她就更不会去记了。
她对她脑细胞的爱惜程度,就像考古学家对待刚出土的珍贵文物那样。
小心翼翼,一点力气都不敢使,就怕对方损毁。
说到这,其实可以看出她的性格里,是有很大的被很多人认为不好的缺点的。
严格来说,她不上进,还不上心,脾气大,总是喊累……
太多了。
但这是她想的吗?不是。
她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能被人喜欢的吗。
她知道。
但是她就是如此,并且,只能如此。
甚至,和这样的自己相处久了。
她莫名有一种愤怒,这种愤怒让她觉得,其实自己才是对的。
好与坏,谁规定的呢,大多数人觉得好,就是好吗。
她要是就觉得坏是好呢?
就因为人多,就能定义一切吗,她偏要定义相反的结论。
错,就错了吧,她乐意。
她一开始觉得这种诡异的心理有些恐怖,后来却觉得其实一切,都常得正常。
人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她需要战胜的是自己,可是人在这世上,其实唯一打不过的,也是自己。
她只能一边顺从自己,一边反抗自己,两条路只走哪条路都走不通,她只能在两条路中间,看还能不能开辟出别的路。
过程是艰难的,但是也别无他法。
走到外面,时不时微风拂过,那股香气更加幽远而悠长,喻炎觉得自己都快魔怔了。
他甚至舍不得放开他揽住她胳膊的手。
其实不光他,换作任何一个人应该都舍不得放开。
喻炎小心翼翼地偷瞄她的表情,见对方似乎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像没想起这回事一样,在嗓子眼突突跳的心算是放下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