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南贵中长叹一声,“如果只有这么一劫,那就渡了;如果还有劫上劫,到时候再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啤酒已经喝了七八瓶,两个人舌头都有点大。饭馆生意很好,周围乱糟糟的,他们俩谈得投入,完全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
“有个事儿挺伤脑筋的,你有空也多想想,看看咱们兄弟能不能联手把这笔大生意给做了。”潘安子换了个话题,“如果能把这笔生意做成了,我就把姓金的休了,把我们家穆穆扶正了。”
“支持!你说说,看我能帮上什么。”南贵中说道。
“就是咱们的聚宝盆,那批‘五保户’你还记得吗?无儿无女有退休金有房产的,这三四年已经死了几十个人去了,还剩下那么五六百号人,其中有你伺候过的几十个,想个啥办法把他们转化一下呢?都七老八十的,再不转化过几年都死光了!”说到这里潘安子满脸惋惜。
“那能怎么转呢?在你手里利用率够高的了,每个月都在你那里消费一笔,那么高的利润你还要怎样?”南贵中嘲笑道,“你还要把人家房子卖了把人家赶到榨油厂去,把骨头都榨了油啊?”
“你还别说,我还就是这么想的。”潘安子诡秘地说道,“这批老头老太太住的房子都在中心城区,虽然都是老房子,哪个不值个三两百万?咱把他们房子给他卖了,你找个地方安置他们,只要让他们住得舒舒服服的,哪里住不是住呢?等他们都呜呼哀哉了,那剩下的卖房子的钱不都是咱们的吗?你不正好干房地产嘛,能不能想想办法?”
“你特么地吃了春药了吧?自慰也这么过瘾?人家住得好好的,你让人家换地方住,你给人家别墅住还差不多,否则人家凭什么换呢?”南贵中鼻孔朝天嘲笑道,“我天天跟户主打交道,老头老太太也很多,那些人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越老越鬼精鬼精的。”
潘安子讪讪地笑着说道:“能想办法就想,不能想呢就当我异想天开,我这不也是被逼得要发疯了吗?这一两年我一直在想这个事儿,就是觉着这么一大笔钱就眼睁睁地从手头上这么溜走了,太可惜了。”
“可惜的事儿多了兄弟,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啊!”南贵中叹息着说道。
“你感慨个屁啊!”潘安子讥讽道,“连锁店都开了十来家了,年纪轻轻千万的身家,真真正正的钻石王老五,又没女人管着你,想嫁给你的女人挤破了头,臭美得你吧!”
“行了,你别自嗨完了又来嗨我了!”南贵中苦涩地说道,“谁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其他的都还好办,我妈逼着我结婚生儿子,说是她身体不好,再不生她就见不着孙子了。”
“这也是你该发愁的吗?找个女人生不就行了吗?”潘安子说道,“不过说实话,你还是应该给人家黑麦一个名分。”
“不不不——”南贵中摇得脑袋都要晕了,“她不行。她长得又丑又黑,个子又矮。我已经够矮了,不能再生个比我还矮的儿子了。不行!”
“你这个人,你以前不是常说吗?男人只要有钱有本事就行了,长那么帅干嘛呢?你这副德行,还不是女人一抓一大把?”
“跟你说实话吧!”南贵中神秘地说道,“我那些女人都不是抓来的,都是他妈的骗来的。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还能让我儿子也去干这种龌龊事儿吗?”
南贵中一着急把实情都交待了,号称文案高手的潘安子竟无言以对。
酒是刮骨钢刀,喝多了就发骚,潘安子酒喝得有点高,难免色心又起,思谋着到哪里去找几个女人消遣消遣。南贵中却被他妈搅得没什么心情,推了,想直接回家。
结了账往外走,潘安子突然想起南贵中走出西周房产的时候怒气冲冲的,就顺嘴问了一句:“下午你在公司跟谁那么大的气?看你那样子好像鼻子都气歪了。”
“别提了!”南贵中气恼地说道,“以前的一个弃妇,好长时间不联系了,今天上门来找骂!”
“弃妇也有弃妇的用处,要懂得怜香惜玉,说不定啥时候可以变废为宝呢?”潘安子调笑道。
“狗屁吧,弃妇就是弃妇,还梦想着变废为宝?让她缠上你,阴魂不散地不扒你层皮不罢休的!你以为她来干吗?她被别人骗了,几百套没证的房子让我帮着她卖,那些房子能卖给谁呀?她特么连个弃妇都算不上,她就是头母猪,母猪……”
南贵中嘴里念念有词,紧跟着潘安子向外走去。出了大门,踏上人行道,他喝得有点多,脚下直打晃,差点被一块砖头绊倒。还好潘安子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要不非得摔个四脚朝天。
等南贵中站稳后,他却突然呆立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路灯,半天都没动弹一下。
“你可别吓唬我,兄弟,你可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潘安子惊慌地在南贵中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坏了,我把财神给得罪了!”南贵中突然抬手“啪”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低着头沿着人行道朝前走去。潘安子在后面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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