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窝里守家的马匪,看到两百多人带着伤兵,还有沦为奴隶的自家马匪兄弟,根本就没有给赵信开口的机会,直接就打开了营寨。
随后就是分批进入以及查探匪窝,护卫给伤员缝合伤口,火化牺牲的兄弟。
赵信他们几个则是坐在营寨门口,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对今天的作战发出感叹。
“五郎真是有带兵作战的天赋啊!”赵益民回忆着赵信对战局的把握和谋划,让他这个老兵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按赵信的计划,那条土路从马匪窝往外三四里的地方由赵益民带人把守,任务就是在路两侧挖深坑,人就待在里面,路面挖出很小的沟放置小臂粗的拦马绳,然后埋上尘土,保证不能让马匪发现。
关键是马匪要从老巢出来,走一遍赵益民的防守区,待马匪折返时再拉起拦马绳,所以赵益民被提前发现的几率是最大的,风险也是最高的。
马匪出了老巢,经过悄无声息的赵益民防区,进入到赵信埋伏的位置,双方隔着老远,赵信就会动手激怒马匪,只有让马匪们动起来,让战马跑起来,陷马坑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这一个环节,最重要的就是,赵信他们的埋伏点和陷马坑防区的距离,一旦距离短了,马匪的战马跑不起来,陷马坑作用不大,一旦距离远了,马匪追上来的话,赵信他们直接就交代了,根本没有后续!
还好经过多次演算,大家伙共同确定了赵信埋伏点位和陷马坑之间的距离,现在看来很完美。
马匪被陷马坑阻拦,接下来上场的徐四爷的弓箭手,他那里有一部分拉巴子的奴隶和护卫,都是箭术很不错的人手,同时也是杀敌的主角之一。Μ。
由于事先就计算好了点位了,远方埋伏的拉巴子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从山丘后面直接就纵马杀了过来。
钱多多不是探查到,路边山丘的海拔是从马匪老窝开始往外逐渐降低,到了陷马坑防区的时候,山丘的那点高度完全就能跃马而行,所以马匪根本发现不了视线之外的拉巴子。
等马匪被赶着走逃离的时候,就该赵益民表演了,壕沟下生活了几天,即便能趁夜色和赵信换班,但吃喝拉撒都在壕沟里,那味道简直绝了,幸好他们带的是护卫班底,不然早就崩了。
赵信没有赶上马匪陷落拦马绳阵,赵益民便绘声绘色地赵信讲起了马匪被拦马绳阻挡的经过,“我们那拦马绳上不是插着针吗?虽然是缝衣服的针,但多少有些效果。”
“别人可能没有留意拦马绳的情况,我可是一直紧盯着,第一道拦马绳是直接被战马带飞,土路两侧拽绳子的兄弟,还有绳子末端的大石头,直接飞出了坑道,有第一道拦马绳阻挡,后面的几道拦马绳的效果直接就翻倍了。”
“后方也有耍小聪明的土匪,稍微减速之后居然想跃马跨过拦马绳阵地,要真被他们穿过去了,我这老脸可就丢完了,一道道拦马绳拉起来,马匪直接玩完。”
“太痛快了,这仗打得我都还想来一次。”
要说最兴奋的还要数刘康安,从踏上党项草原开始,他所经历的就是,被白红光挑衅,他躲了;和阿鲁部落的少族长冲突,他怂了;遇到狼群,他还是躲在护卫们身后;面对追杀而来的阿鲁部落少族长,怂了半天终于拧起了马刀。
在白狼谷和阿鲁部落的人作战,虽然有勇气提刀,但是刘康安仍然是被压着打,若不是他穿着硬甲套软甲,外面裹着厚厚的羊皮,跟个乌龟壳子一样砍不穿,早就被砍得稀烂了。
只有今天这一仗,终于打痛快了,“我也想再来一次呀,那些马匪简直就像呆头鹅一样,掉下马背之后任由我砍就是了。”
刘康安现在不是大胖子了,虽然谈不上精瘦,但是身形一点不胖,可惜的就是全身上下没有了脂肪的皮像褶子一般耷拉在他的肚子和大腿上。
赵信环视一圈众人表情,人人都很快活,打这种单方面的屠杀仗,特别是屠杀对象是草原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马匪,他能不爽吗?
“咳咳~”
赵信轻咳一声,“你们呐,高兴一阵子就可以了,想来再来一场?是忘了刚才和那一百马匪正面对战的场面了吗?”
这话说得赵益民和徐四爷有点脸红,正面对战只有拉巴子的奴隶表现好一些,其他人可就完全不够看啊。
也幸好有拉巴子撑着,赵信他们近三百的人手很可能被一百马匪屠杀。
赵信继续计算刚才得出的伤亡数据,“咱们满满的三百人,没有遇到最后一波马匪的时候,还有二百七十左右的人手,可是二百七十人对战一百马匪,现在全乎着的人手才一百五十,还有五十多重伤,阵亡七十一人。”
“这是啥概念?”
“这意思就是咱们就是渣渣呀!居然还想来一遭!”
这话一出,即便是刚才还昂着高傲头颅的拉巴子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只是不停地在心里辩解,‘谁让我手下都是些奴隶呢,要是换一批人手,哼。。。’
“不过~”
赵信话音一转,脸上带着仿若霜雪化开,八颗牙齿尽显,“我们胜了!”
“胜利了!”
大家伙被这一番搞得不知道该反省自己的过失,还是应该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