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离和封令月吵架的地方就在唐云意藏身的不远之处。两人的吵嚷声震耳欲聋,隔大老远依旧刺耳。
唐云意拍了拍发疼耳膜,从藏身处禹禹走出来。
“你们别吵了”
唐云意脸色发白,隐约可见皮肤下蜘蛛网般的青色血管在他脸上蜿蜒。他捂着胸口,也不知是心脏还是腹腔传来的疼痛,疼得呲牙。
他咬着牙怒吼一声。付离和封令月立刻停下来冲到唐云意身边。
“你怎么了?”
封令月立即收敛嚣张的气焰,脸上浮起一丝愧疚的神色。
“遇刺了。想来有人不希望金灵卫插手此事”,已经上船,哪有半路跳船?张王两家的事,他管定了。
“云意,你要紧吗?”,付离难免生出一缕缕忧心。云意不会武,他本应时时刻刻紧随云意。
“气血翻涌。全身骨头要散架了”
回到金灵卫。大夫看过之后,给唐云意来了内服的药,封令月自告奋勇去煎药。付离摸上唐云意的脉络,正准备运功为他调息止血时,唐云意制止了。
“付离,我暂时还没伤到需要你舍弃攻击为我疗伤。上次你被九门楼的刺客吸取内力,现今恢复如何?”
付离转过身,从脚底抽了两个枕头放在唐云意身后,让他背靠舒服些。谈到他的伤,他淡淡一笔带过,“加以药浴,正在恢复当中”
“对了”,付离脑海灵光一闪,“你如何从杀手手中逃脱?”
“有个少年相助”,唐云意只字不提自己的特制武器。那个阴厉的少年本是看戏的心,无意中发现他使用火铳杀人了,对他手中的火药来源产生了兴趣。
付离倒没再问,封令月端着药碗来了。
“大朗,该喝药了”
这句话听得熟悉,唐云意下意识往后缩。黑森森,粘稠的液体能喝?
“阿月,我觉得自己快好了。药就先不喝了”
封令月把药晚放在床头上小案几上,撸起袖子,露出白嫩如莲藕的胳膊。她嘴角阴笑,臂膀上的肱二头肌慢慢凸起来。
唐云意连忙的咽下口水,虚弱的解释,“药凉了我在喝”
“不可能”,封令月果断拒绝,“要么你自己喝,要么我捏着你的嘴巴灌”
唐云意脸浮愠色,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被一个小女子挟制,让他颜面何在,“封令月,你别太过分了。我又没说不喝,我突然口渴了”
唐云意被屈服喝下,他恨透了自己这副羸弱的身体。
夜深人静,狗吠深巷中。唐云意感觉从心窝处散发一股暖流,暖流如潺潺流水淌石,浸润他的五脏六腑,流向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