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小姐,就算我十分想那么做,呵呵。”金氏转过身看着那人,脸上露出不可描述的癫狂样子,“不,我不要叫她死,那样有什么乐趣?我要让她生不如死,我要叫王氏看着她的宝贝女儿是怎样在活人之中过着死人的生活,我要她们母女生生世世为我的儿子赎罪。”
那人看着金氏咬牙切齿的模样,只觉得头皮发麻。
“我不管你如何做,不管成不成功,你都不要再扯上我。咱们之间的事这是最后一次,若是你还拿这件事威胁我,大不了一拍两散。我是无所谓了,你却还有个女儿没嫁呢。”
“姐姐这话说的,你怎么就无所谓了?听说二姑娘在夫家过得也不如意,私下里姐姐每年都要贴补好多,才能叫婆家人赞二姑娘一句好。若不因着这个,姐姐好好的第一姨娘不做,偏要跑到老夫人身边做这个,还不是香油钱足?”
“你无耻。你调查我?”角落里的人冲出阴影对着金氏的脸就是一巴掌,金氏不躲不闪看着周氏青筋暴怒的样子。
“姐姐抄了这么多年的经,怎么脾气还是这样火爆?”金氏用手轻轻抚了抚被周氏打过的左脸微笑道。
“姐姐莫要怪我心狠,我一直很是纳闷,姐姐这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说白了,你我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你为二姑娘,我为六姑娘和我那未出世的儿子罢了。”
看着周氏极怒的样子,金氏心知目的达成就行,不能再逼了。
“姐姐放心,我说话算话,待这个小贱人的事处理完毕后,我决不会再与姐姐有任何瓜葛。以前的那些事,我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会烂在肚子里。只是有一件事,我可以指天发誓,那信,我真的只有一封。如果姐姐没记错一定是两封的话,另一封是化成泥了还是被王氏给了谁,只怕……”
“好,我且信你这一回,另一封的下落不劳你费心了,我也不着急。”周氏甩了甩因刚才用力过猛而酸痛的胳膊。
周氏走过金氏身边,冷冷地道:“我劝你凡事不要做得太过,犯错的是她姨娘,差不多就行,一个女孩子,余生还很长。妹妹莫要将来到了地府,不好投胎。”说完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金氏后往外走。
“这个不劳姐姐费心,其实咱们俩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
“你,你想说什么?我不明白。”
“姐姐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我只是可怜小青,有谁知道她被卖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无端端地看到了信,听说已经死了,姐姐说,这是不是一条人命?哎,要我说,这丫头识字也没有什么好处,你说是不是,周姐姐。”
周氏看着金氏那特意擦得通红的嘴唇,咬牙道:“一是,一百两银子,明天晚上我要见到。二是,在我为你办事的前一天晚上,我要看到你手里那一封信。只有一点,不允许再出现彩莲这样的事,若不然,鱼死网破的事,我也是做得出来的。”
说罢推开房门走进夜色里。
金氏看着周氏走远,走到桌边把烛火吹灭,想着自己的全盘计划,若不是地方不合适,她都要放声大笑了。
另一边,周氏感觉深一脚浅一脚如同踩在云朵里似的走回了瑞雪堂的西侧最外面的屋子。她身边的钱婆子正焦急地趴在门边一次次的看着,瞧着她进院子,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连忙轻轻地把门打开。
“姨娘,如何?”
“说好了,明天她会送一百两银子来。这个面还是不要你来出,你让她再出去一趟,一是把这阵子咱们攒的叫老六捎给二姑娘。二是给老六五十两银子,让他把人准备好,一定要手脚利落的。”
“姨娘,您真的决定做了?”钱婆子是周氏身边唯一侍候的人,周氏自从搬到瑞雪堂后,原来身边的丫头都留在了二房。
“这是最后一次,我告诉她,见到信才会去通知人。”
“可是,那一封呢?咱们当年可是把王氏的屋子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呀。”
“这么多年都没找到,而且也没人拿那个做文章,只能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封信已然不存在了。”周氏脱掉身上下人穿的袄子,坐在炕边。
钱婆子拎来水桶,兑上热水,用手试了试水温后,去脱周氏的棉鞋,又去了袜子后,把周氏一双脚放进了桶里。
周氏被热水一烫发出“嘶”的一声。
钱婆子拿着一条巾帕一边向周氏的脚上淋水一边道,“这下子好了,不用再受她的威胁。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为她办了多少事,奴婢原本以为这些小打小闹的也不算什么,没成想竟出了彩莲的事。说实话,奴婢真是太后怕了。姨娘,她这回子要对付谁?”
“五姑娘。”周氏几不可闻地道。
钱婆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周氏。只见周氏并没有看她,而是两眼空洞地看着窗外。
“姨娘,您可不能犯糊涂呀,那可是正经的小姐,可不比彩莲。若是,若是。。。。。。姨娘。。。。。。”钱婆子急的站了起来,手里拎着巾帕往下淋淋地滴着水,没一会就把青石板地面润湿了。
“我知道,所以,我告诉她,不许出现彩莲这样的事,不然的话,我便与她鱼死网破。”周氏收回目光看着钱婆子。
“可是,金氏的话怎么能信?上次五儿的事,还有喜茑的事,姨娘忘了吗?”
周氏听得钱婆子这样说,用手捂住了眼睛,抖动着肩膀道:“可我没法子,你知道吗?她居然知道我每年给二姑娘捎银子,她还知道二姑娘在婆家过得不如意。这些事,除了咱俩,没有人知道。我怕沈家人瞧不起二姑娘,叫她们轻瞧了去,从来都不敢说这些的。可是,金氏什么都知道,她知道我到瑞雪堂来,就是为了多得银子给二姑娘使的。”
钱婆子听着周氏这样说,鼻子一酸,上前抱住周氏,“奴的姨娘哟,您这是什么命呀,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这辈子都在给二姑娘收拾残局。可,二姑娘却不领您的情,一次比一次要的过份,这叫什么事儿呀。”
周氏扑在钱婆子的怀里,眼泪流了下来,“是我的错,她小的时候,只顾着与其他人争宠,没好好教育她,才让她成了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我是上辈子该她的,这辈子用我的所有来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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