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赐星仪式?什么意思?”
白昕朵没有回味过来余鱼的这句话,依旧茫然地询问着,“这不是把尘民变成星民的仪式吗?”
她说完这句话就意识到自己话语的不对劲。
因为目前的景象实在是让她无法将神圣的赐星仪式联系起来。
这如同血肉地狱的深坑怎么看怎么诡异,一看就像是什么邪恶的仪式所在地,让人仅仅看上一眼就感到头皮发麻。
余鱼没有立刻回答白昕朵的话,而是首先回头看着脸色惨白的秦一鸣。
他微微眯着眸子,对身后秦一鸣的反应相当满意。
他将光之本源,也就是夏荳唤到了自己的身后,低头看着脚下的深坑和里边的血肉造物。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鱼跃龙门,尘民永远都是尘民。”
余鱼轻声说出冷冷而残酷的事情,让白昕朵的目光一下子呆滞了起来,“星民和尘民之间,从来都没有那道努力就能跨越的分界线。
赐星仪式,就是一场赐予尘民希望的骗局。”
他微微抬手,头顶的世界树权杖微微颤动,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整个山顶笼罩在内。
随后他轻声说道:“你们认为的成为星民的过程,其实可以认为是一场原本星民的夺舍。
你们,都是摆上祭坛的祭品和容器。
如果刚才我没有中断赐星仪式的过程的话,你的记忆将会被抹去,然后由选中的星民来继承你健康的身体。
你看下边那些在‘胶囊’里边的星民们,可都没有你健康呐。”
白昕朵捂着嘴,看着那些星民们,瞳孔紧缩。
“所以说,从来都没有新的星民,只有脱胎换骨的星民。
这就是现实。”
余鱼蓝紫色的瞳孔看着白昕朵,脸颊上的鳞片微微延伸出来,“成为星民,只是尘民最后的幻想而已。”
白昕朵的身体微软,几乎要无法站定。
余鱼扶着她,目光带着担忧。
他从秦一鸣那里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也相当诧异。
原本他认为虽然星民们都是一群毫不留情的利己主义者,好歹是给尘民们留了一条上升通道,也还算留了点情面。
结果。
他还是高看星民的人性了。
这群家伙根本没有把尘民当人看,在他们的眼中,尘民就是道具而已。
秦一鸣见余鱼说出这些话,也沉默了。
不过他并不是心生羞愧,而是意识到自己之后肯定会被各个氏族问责,心中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