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心萝停下了脚步,待众学子离去,回首笑问道:“先生还有何指教?”
“日后你不用再唤我先生了。”黎若澜笑道。
“先生这是何意?”姚心萝在书堂都是唤他为先生,出了书堂才唤他做师兄。
“我已经请辞乐师一职。”黎若澜笑道。
“为什么?”姚心萝诧异地问道。
“原本就是临时替代,如今山长请的人已到了,我该退位让贤了,何况我可是逐利的商人,困在此处,耽误我许多赚银子的机会。”黎若澜半真半假地道。罗素约的心思,他不好说明。
姚心萝不疑有他,笑问道:“新请来的乐师不知道是何人?师兄可认识?”
“新请来的乐师姓赵,据说与秀慧书堂的那位吴乐师是同门。”黎若澜笑道。
姚心萝嫌弃地撇了撇嘴。
“赵乐师和吴乐师不同,赵乐师琴风严谨,强调技法要受琴曲意境、神韵的支配。”黎若澜笑道。
“听着还不错。”姚心萝笑道。
“你今年六月六的才艺表演为何不选抚琴了?”黎若澜问道。
“去年已经比试过了,今年就我报了书法。师兄还不知道吧,我的书法已经一战成名了。”姚心萝笑道。书法的拙藏不住了,那就只能让它光芒四射,好在她是闺阁女子,不会有人来向她讨要墨宝。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黎若澜笑,“我已有所耳闻。”
师兄妹俩闲话了几句,姚心萝就出了琴室,往书堂外走。行至半道,遇到了本应已离去的罗素约。
“心儿,可是要与我生分了?”罗素约幽怨地质问道。
姚心萝一怔,淡笑问道:“素素何出此言?”
“午时用昼食,我与你说话,你为何不予理会?”罗素约兴师问罪道。
“抱歉,那时我在想事,没留意到你说什么。”姚心萝解释道。
“不知道心儿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罗素约窥探地问道。
“些许小事,不值一提。”姚心萝淡笑道。
罗素约眸光一转,笑道:“心儿这话,我不信。你是不会为了点小事萦怀的,我猜是不是令堂与你说了儿郎的事,让……”
“罗姑娘慎言。”姚心萝怒了,改了对她的称呼。私下里拿这些来开玩笑,也就罢了,这大庭广众之下,这般的调笑,是十分失礼的事。于两人的名声,也有是碍的。罗素约不在意,她却不能任由罗素约胡言乱语。
“这点玩笑话,你是不会在意的,今儿是怎么了?莫不是被我说中了你的心思,你恼羞成怒了?”罗素约挑衅道。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姚心萝蹙眉,对罗素约的用意猜不透。
“我要告诉你,以后你在我面前,别假装正经了,你那小屉子里,藏了那多本话本子,那本里面不是写着男欢女爱?”罗素约冷笑问道。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姚心萝沉声问道。
“我的意思就是你表里不一,端着清纯可爱的脸,做着风骚下贱的事。你说,若是被你瞒骗的人,知道你的真面目,还会不会继续宠爱你?”罗素约眼中闪着得意的光芒,仿佛姚心萝已经被人摒弃了。她用恶毒的语言去伤害姚心萝,以发泄她压抑多时对姚心萝的嫉恨。
姚心萝深深地看了罗素约一眼,不愿再与她交谈,淡淡地道:“我要回家了,请你让让。”
“你若不想我戳穿你,宣扬出去,以后有我的地方,你不许出现。”罗素约拦在姚心萝面前,霸道地道。
“罗姑娘魔障了,请太医回府看看脑子。”姚心萝顾念着罗太后,不想与罗素约过多计较,准备绕过罗素约离开。